“无妨。”颜兮兮掩鼻笑道,“虽然太孙殿下所赠的金币没了,但我借着你所赠的诗词也攒下了一些钱帛。虽然不多,但有我在,自然不会让你露宿街头的。
“哈?那我岂不成了吃软饭的粉面郎了?那可不行。”程子芩忽然“唐宛上身”,连连婉拒,惹得颜兮兮噗嗤一下笑出声。
“唐郎君放心,此境并不会长久。扬州不似长安,不设宵禁,民风对于行商之事也大都开放,所以,你在长安西市能做的事情,在扬州东关街一样可以,而且,相比之下还可能更加容易。”颜兮兮笑道。
着实,唐朝的扬州除了可以依靠运河连通陆上的丝绸之路以外,还是大唐海上丝绸之路的重要港口,毕竟古时“扬一益二”的称号可不是随便说说的。程子芩放下调羹,细细思索,对她而言,重新下海经商倒是不难,可现下难的是没有足够的本钱。
“在扬州诗作可能换钱?”程子芩问道。
“嗯。”颜兮兮点头确认,并微微一笑道:“各种换法,留名的,不留名的,都行。”
“那我有法子了。”程子芩的脸上绽开一个胸有成竹的笑,已暗暗开始摩拳擦掌:李白,杜甫,白居易,在下就先在这里说声“对不起”了……
数月后,在扬州城中最热闹的关东街陆续出现了一家又一家售卖各种稀奇古怪物什的杂肆,除了有洁齿肆、胰皂铺和鲜花茶肆以外,还有各种贩卖特色小吃的“专门店”,比如京师糕点铺、京都皮蛋铺和长安杂面肆等等。虽然各种店铺明面上都不是程子芩的产业,但作这些店铺最大的幕后股东,“唐宛”这个名字已经逐渐在扬州的乡绅士豪们之中传开了。
据说这位久居旖翠楼的唐郎君不仅做生意的头脑灵活,他写诗作词的文笔更是了得。传言道近月来在扬州涌现的那些诗词佳作中,有不少都是出自这位唐宛郎君之手。虽然这些诗作大多也没有落在他的名下,但乡绅士豪与文人骚客们之间买文卖字的游戏在扬州早已是众人都心照不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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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程子芩正独坐在廊檐下,依着阑干饮着小酒,欣赏着湖间的美景。楼阑之外,微风习习,烟雨蒙蒙,恰到好处地为扬州的娇俏又染上了一层忧郁之色。程子芩端起琉璃盏饮了一口,要说这大唐的酒,还得是西域白葡最对她的口味,尤其是在长安,李承宗在光天殿里为她存下的那些。
程子芩想到这儿又用力地甩了甩脑袋,将有关李承宗的记忆再一次甩到脑后。她到扬州后的这几个月喝的酒比她之前刚穿越来大唐后喝的总量加起来还要多,好在她现在的饮酒量与诗作的产出量成正比,所以才成功为她积累下了支持她在扬州创业的第一桶金。
“难怪李白需要斗酒才能诗百篇了,不成酒中鬼,又何来诗中仙呢?”程子芩微微一笑,又将手中的葡酒一饮而尽,然后放下酒盏,提笔运字,在纸上挥洒自如地写道: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木凋。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好诗!”颜兮兮轻摇着纨扇走来,对程子芩的新作不由自主地赞叹道。她走近桌案,端起诗作又吟诵了一遍,脸上自然地流露出喜悦之色。“子芩今日的这首佳作,明日定又要轰动扬州城了。”
程子芩转过头对着颜兮兮勉强地挤出一个笑,身体靠着阑干往旁边挪了挪,给颜兮兮腾出一点位置示意她坐过去。颜兮兮嫣然一笑,又摇了两下手中的纨扇,随即走过去在程子芩的身旁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