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回来?”程子芩问道。
“数月之内吧。”李承宗想了想答。因为不想对她失信,他选了个自己心中最长的答案。
“可以不走吗?”程子芩问出了一个极其愚蠢的问题,紧跟着两颗泪珠就从她的眼睛里滚了出来,滑落到李承宗的手中。
李承宗温柔地一笑,轻轻吻上她的眼睛,说:“我一定尽快。”
“你不要死。”程子芩似有心灵感应似的,突然冒出一句不大吉利的话。李承宗没有直接回复。
“好咸。”李承宗评价着程子芩的眼泪道,轻轻用手为她拂去了她脸上的眼泪。
程子芩噗嗤一笑,似是在笑自己方才的愚蠢,又似在笑眼前李承宗幼稚的样子。
“子芩,”李承宗轻唤着程子芩,但似乎对这个称呼不是太满意,他想了想问道:“你还有别的乳名吗?我不想和其他人一样唤你‘子芩’。”
“我叫‘程菀’。”程子芩看着李承宗的眼睛认真地说道:“这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等你回来之后,我慢慢讲给你听。今日我先给你讲讲《唐征吐谷浑》的故事如何?”
“好。”李承宗将程子芩搂入怀中,口中呢喃了句:“菀儿。”
在太孙东宫左卫率薛万彻亲自来曲池坊接皇太孙李承宗出行之前,李承宗又忍不住宠爱了程子芩几番。此时他终于明白了为何从古至今能有那么多的英雄好汉拜倒在一介女流的石榴裙下。李承宗穿好了里服,脚下稍感虚浮。婢女来禀,太孙东宫左卫率薛万彻已将皇太孙的铠甲送至偏殿,李承宗应了声“好”,便抬脚往偏殿走去。
离开正殿寝居之前,李承宗再看了眼床榻上已经再次进入梦乡的程子芩,他折回到床榻边,不舍地在程子芩的额上印上深深的一吻,说了句“等我”,然后用力握了握右拳,转身离开。在正殿的大门阖上之后,程子芩的泪珠又在她的脸上划出两道泪痕。这种装睡一点也不好玩,但比起大庭广众之下送行时需要强忍压抑别离之苦,她还是选择这种一个人静静释放的方式,至少或哭或笑时都能更加的酣畅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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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孙殿下也戴上耳衣吧。”凝香苑外,薛万彻看着李承宗红红的耳朵,将一对狐裘暖耳递给李承宗。
李承宗摆了摆手,径直走到一匹战马前,飞身上马,笑道:“孤吃过饺子了,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