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拉时间凌晨零点;移动城市哥伦比亚向市中心公路“066”休息区;[莫科斯]赌场地下夹层。
当夜晚的天空到达最暗的时候,密闭的空间里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居然开始飘起片片轻薄的雪花,室内暖气创造出的和煦温度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率被极度深寒彻底湮灭殆尽。
“你姑且捡回一条命,不过我建议你把要交代的都交代清楚。”防寒手套微微抬起托住半空中一片正在下落的霜花。
“我说了我知道的不多,龙门战役,核心城,还有雪怪小队和霜星的事,那些也是我不久前才得知的消息。”科西切少爷说着卷紧了些身上的长服。
“到底是谁下达的指令!让大姊带雪怪进军龙门!你们不可能不知道龙门视整合为死敌!这完全就是送死!我信得过爱国者,但我信不过塔露拉!”在沉默中发怒,冯帝月举起他那只被冰晶覆盖的拳头一把将地面砸裂。
“我不知道,叔叔和姐姐的事情,我基本不参与,除了家族聚会,如果这件事有冒犯到你,那我先替我已逝的叔叔给您道个歉。”科西切少爷挪动肩膀缓缓坐直身子平和的说。
“若是道歉有用,大姊就不会死了。”冯帝月说着随即起身面向四周波光粼粼的漆黑水面。
静静地凝望波纹上冬痕的模糊倒影,将昏厥的大姊交付于幻影弩手而自己则与同伴重返战场的回忆历历在目。
“源石技艺使用过度导致的身体机能迅速衰竭,大姊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再加上源石病,当时在龙门要是及时撤兵也许就不会到那样,当我在城中看到梅菲斯特的牧群暴走并且开始攻击自己人的时候,我就意识到要出事了,但有什么用呢?一切都晚了。”象征身份的冬痕装在明亮的日光灯下折射出耀眼的色彩,冯帝月沿着平台边缘边走边凝视着水面上还在幽幽燃烧的蜡烛念道。
这时,就在不远处那扇被冰封住的门前,之前那个让科西切少爷调高暖气的菲林族少爷像是听到了什么自己感兴趣的话题似的突然竖起了耳朵。
“因为是塔露拉的作战指令,我们无法违逆上级,我们原本明明可以有个比现在好一万倍的结局,现在?回头再看现在呢?想当年整合运动建立的宗旨是什么?是泰拉大陆感染者的曙光,是感染者的希望,那放在现在呢?他妈的,放屁!给爷见鬼去吧。”站在远处,回眸看向废墟中的科西切少爷,冯帝月一边将拳头的指关节捏的噼啪作响一边恶毒的咒骂道。
“你真是雪怪小队?”沉默许久,当看到冯帝月身后的橘色缎带随风飘起时候,科西切少爷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如你所见。”冯帝月叹气回答。
“你们已经死了,你们被团灭了?!明明已经!”情绪终于变得有些起伏,科西切少爷惊呼。
“大地的凛冽再次回归,你们是否还有觉悟以之为敌,你们怎么把我们送走的,那这一次就换我们怎么把你们送走,打着拯救感染者的名号让感染者民不聊生,罗德岛在造福,而你们是在造孽!”湍急的寒流陡然骤起,灰白色的冰晶元素千丝万缕的从四面八方冒出开始向着冯帝月的手掌中心飞速凝聚。
“会用冰属性的源石技艺不代表什么,全大陆会冰属性源石技艺的人多了去了,事实就是事实,霜星死了,雪怪小队也一样,还是说你是霜星的忠实追随者?一个顶着雪怪小队名号的冒牌货?哈哈哈哈!”谈话间,科西切少爷突然不屑的笑出了声,说着,他慢悠悠的摘下了戴在手上的手套,露出纹着乌萨斯国徽的手背。
“刚才给你机会了,那现在看来你是不想活?”锋利的冰锥在冯帝月背后构造成型,寒气螺旋着变作冰锥花白的拖尾。
“呵,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刚才那一脚我就当是你与我们科西切家扯平了,你身为一个乌萨斯人,你刚才和现在对我所说,或者对我所做的那些我只要添油加醋一点可是完全可以让你背上叛国大罪的。”科西切不紧不慢的从废墟中站起来,说话期间,他的眼神也在变得越来越犀利,愈来愈邪性,感觉像极了蛇窟中眼镜王蛇的那种毒辣与孤高。
“雪怪不属于乌萨斯,只属于大姊,从我醒来的那一刻开始,乌萨斯帝国就没有任何权利再支配雪怪小队,你们不配!不配奴役那些本该自由在苔原上的白色灵魂!”瞬间,源石技艺“永冻”发动,超脱常理的寒霜能量迅速塌缩。灯光闪烁,忽明忽暗,平台上顿时飞沙走石,寒风凛冽,三个灰白色的冰环依次套上冯帝月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