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我妈呢?”
“跳舞去了。最近被刺激得跟抽疯似的,天天跳到深夜,喝得醉醺醺的。我说话她也不听,你当女儿的也关心一下你妈。她心里不好受,这日子也得过下去不是?小怀总有出来的一天,有孩子在,就有希望。”
郑念心里想,姥姥还不知道自己举报了郑寔,否则不会这么平心静气的和自己说话的。
郑怀,又是郑怀。有他就是希望。自己又算什么?封建思想,该死。
屋子里的座钟敲响十一点的时候,郑芬回来了。
看着迎出来的郑念,她笑了,“真是我的好闺女,给你妈争气。这事做的好,整天眼巴巴地盯着的那个聚宝盆,心心念念地认为总有一天会是自己的。”她用手比划着,“啪,贪婪的梦想就是阳光下的一个肥皂泡,五颜六色的,真好看。突然有人一定要敲醒在梦里的你,告诉你,这是别人的。然后,我女儿就把这个聚宝盆给砸掉了。”
“你吃着郑家的饭长大,手里握着郑家给你的股份有了股东的身份。倒打一耙,置你的舅姥爷于死地的时候,”她歪着脑袋看着郑念,“念念,你就没有觉得丧良心吗?噢,也是,我们郑家的女儿,从来就没有良心那种东西。我们全是白眼狼,我们吃着郑家,住着郑家,最后还害得郑家家破人亡,全世界的人都在骂我们不得好死。哈哈哈。”
她转到酒柜那里,拿出了一瓶酒和一个酒杯,看似醉意很浓的她眼神却清亮的很。“喝酒吧,一醉解千愁。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为我有个大义灭亲的女儿,干杯!”
郑念从母亲的醉言醉语里听出了她对自己行为的不满。木已成舟,她再说也没用了。而郑蓉却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你舅姥爷被带走,是因为你举报了他?”
“我不该举报他吗?他把我们从大宅子里撵出来,剥夺了我的股份。让我从云端跌落尘埃,我凭什么不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不让我们有好日子过,他也休想独自安享荣华!这个望京市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等着他倒霉?我就顺时而动,给出一个引子。哼。要没有,大家都没有。多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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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个大耳光抽在了郑念的脸上。郑蓉恶狠狠地指着她,“难为我一心为你们着想,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儿,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你这个蠢货!郑家的大树不倒,我们这些小枝小叶总是能依附于它,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人,你下这样的狠手。”
“亲人,你们当初算计郑戋和郑晓丽的时候,可没见你们软下心肠来。这会儿和我表演什么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就算你跪到郑寔面前去忏悔,你看他会不会放过你们一马?我也是为了我们安全,釜底抽薪,让他没有了报复的力量,我们才能安全,老东西,你到底懂不懂形势?算了,我和你说这些做什么。”郑念恨恨地抚着自己被打得肿起来的脸,去了厨房找冰块冷敷去了。
郑蓉跌坐在椅子上,喃喃地道,“完了,完了。郑家完了。我们也完了。”
郑念攀上了薄凤至这根大腿,这个女人认为小姑娘挺不错的,知道是非对错,分析自己家里的人也很客观、明白。若不是她及时出现拉了自己一把,自己小命危矣。这个薄家小姐,在家族里算是长得靓,但是脑子又不是太明白的。但周京一眼就看上了她的美貌,觉得家里女人不能太出色,否则身边躺着一个比自己更精明会算计的,生活都不踏实。
救命之恩呢。薄夫人自己的儿子周天成和他爸爸似的,整天忙得不着家的。父子两个一个从政,一个经商,互不干涉。家里就自己一个女人清清静静的,那些个官太太们一个个的都自恃着名牌大学的学历和出身不凡的家世,说话做事都能冒出一百个心眼来,眼睛看人恨不得都带着弯儿,一个省心的都没有。她们瞧不上自己大专学历,自己还懒得和她们废话呢。好在,自己的丈夫并不在乎自己能不能在社交场合里是否能成为他的助力。
周京的原话就是,你活得高高兴兴的就好。没必要和她们比拼什么。市长老公足够你站在她们面前不落下风了。学得再好有什么用?你看她们哪一个光宗耀祖,千古留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