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恰被前来查看情况的南宫瑾瞧了个正着。他本满心欢喜,来瞧着是否揪出了幕后黑手,却未料到撞见两人这般默契配合、形影不离。瞬间,一股酸涩的嫉妒在心底疯狂滋生,扭曲了他的面容。南宫瑾的拳头紧握,指节泛白,牙关咬得咯咯作响,眼神里的温柔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阴鸷与愤懑。
“好啊,好得很!” 他在心底暗自咒骂,脚步不自觉地迈向两人消失的方向,每一步都带着压抑的怒火,仿佛一头被激怒却又无处发泄的困兽,满心只想着冲过去,将那两人硬生生隔开,让林宁的目光、笑意与关怀,统统只属于他一人,他容不得轩辕彻分走一丝一毫。
南宫瑾被那妒火与愤懑煎熬着,心口处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一阵剧痛骤然袭来。他本就尚未痊愈的身子,哪经得起这般情绪的剧烈翻涌,双腿一软,猛地扶住身旁的廊柱。
“噗!” 一口鲜血不受控制地从他口中喷出,溅落在地上,触目惊心。南宫瑾眼前发黑,只觉得天旋地转,还没等发出半点声响,整个人便直直地朝前栽倒下去,身躯重重砸在冰冷的石板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此刻,不远处的轩辕彻与林宁刚把逃跑的黑衣人擒住,正满心欢喜往回赶,准备向南宫瑾复命。听到这异常动静,林宁脸色骤变,她瞬间辨出声音方向,提裙飞奔而去。
“陛下!” 林宁惊呼出声,一眼就看到倒在血泊中的南宫瑾。她扑跪在地,小心翼翼地将南宫瑾扶起,颤抖着手去探他的鼻息,发现还有微弱气息,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轩辕彻随后赶到,见此情景,也是懊悔不迭。他忙道:“快,先把瑾抬回寝宫!” 林宁则心急如焚地守着南宫瑾,嘴里不停念叨着:“陛下,你撑住啊,千万要撑住……”
轩辕彻满心焦急,笔尖在信纸上急速飞掠,将宫中这场变故详细告知大祭司,言辞间满是恳切,盼着这位前辈能快些赶来,救南宫瑾于水火。信鸽振翅高飞,带着一丝希望没入苍穹,轩辕彻站在庭院中,久久凝望,只盼能早日收到回应。
翌日却等来了更坏的消息。那送信的亲卫一路跌跌撞撞冲进院子,“扑通” 一声跪在地上,哭喊道:“公子,大事不好了!俄格大师在返程途中遭人伏击,身中数刀,等护卫发现时,人已经没了气息……”
轩辕彻如遭雷击,手中正把玩的茶盏 “哗啦” 一声摔得粉碎。他猛地揪住亲卫衣领,双目赤红:“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那亲卫吓得涕泪横流,哆哆嗦嗦又重复了一遍。
林宁听闻动静赶来,听到这噩耗,也是身形一晃,险些站不稳。她抬手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眼里满是绝望与难以置信:“怎么会这样…… ”
轩辕彻松开亲卫,拳头狠狠砸在墙上,咬牙切齿道:“定是那幕后黑手所为,他们知道我们的计划,狗急跳墙,先除了俄格,断了我们的希望!” 他来回踱步,心急如焚又满心愤怒,“这一下,线索全断了,不仅没揪出幕后之人,连解蛊之路都被彻底堵死……”
屋内气氛压抑得近乎凝固,所有人都被这接踵而至的打击砸得有些懵,一时之间,只剩沉重的呼吸声在死寂中回荡,却无人知晓下一步该迈向何方。
南宫瑾悠悠转醒,只觉脑袋昏沉,心口还残留着几分血气。他刚一睁眼,就瞧见林宁红着眼眶守在床边,轩辕彻也一脸凝重地站在不远处。见他醒来,林宁眼眶瞬间又蓄满了泪水,带着哭腔轻声道:“陛下,你可算醒了。”
南宫瑾撑起身子,还没等开口询问,轩辕彻便走上前,神色黯然地把俄格遇刺身亡的消息说了出来。南宫瑾的神情起初还带着几分懵懂,似是没能立刻领会这话中的意思,可不过转瞬之间,他的双眼骤然瞪大,眼眸里满是震惊与不可置信。
“你说什么?俄格死了?” 南宫瑾的声音陡然拔高,因为虚弱还带着些许沙哑,“他…… 他怎么会死?他是来救朕的,是解蛊的关键之人!” 说着,他的胸膛剧烈起伏,情绪愈发激动起来,双手猛地抓住床榻的被褥,像是要把这噩耗从现实中狠狠揪出去。
“是那幕后黑手干的好事!” 轩辕彻攥紧拳头,眼中恨意汹涌,“他们察觉到我们要引蛇出洞,索性下了狠手,先断了我们的助力,如今俄格死在了返程途中,我们彻底被动了。”
南宫瑾听闻此言,眼神瞬间冷厉如刀,那是被仇恨点燃的怒火。他狠狠捶了下床榻,怒吼道:“混账!朕定要将这些人碎尸万段,为俄格报仇!” 话未说完,一阵剧烈的咳嗽袭来,他的嘴角又溢出几丝鲜血。林宁慌忙上前,焦急劝道:“陛下,你先莫动怒,身子要紧。”
南宫瑾却一把推开林宁的手,他的面容因愤怒与绝望而扭曲,嘶声道:“如今还管什么身子!俄格死了,蛊毒未解,朕难道就坐以待毙?朕要即刻彻查,哪怕翻遍这大渝皇土,掘地三尺,也要把那幕后黑手揪出来!”南宫瑾再次被愤怒气的吐血昏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