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这般波澜不惊的过去了。
靖北王一门的悲惨事迹也渐渐从京城众人口中淡去了。
仿佛这世上从来就没有过这些人一般。
子悠闷在家中十几日,她爹陆行见她如此下去,人都要毁了。
便给她安排了点事情做,叫她每日到陆家的织坊上去,跟工人学纺织、刺绣。
起先子悠上街,总有人在她背后指指点点,无非添油加醋说些有的没的,连带着陆家都有人骂。
慢慢的,大家骂烦了,又去关注京城那些新鲜的鸡零狗碎的闲事了。
得知萧忆安死讯那一日,子悠如往常般在织坊绣样。
绣花针刺破了她的手指,鲜血滴在雪白的缎子上。
氤氲开来,如同雪地里盛放的一朵梅花。
往事如斯,一幕幕浮现在子悠面前。
她拿着绣花的卷棚,忽觉得天旋地转。
心像被挖去了一块,一口血涌出来,顺着嘴角滴落。
吓坏了站在一旁的陆行。
陆行急忙来扶着她,心疼的眼泪朦胧道:“念儿,你撑住,爹爹带你回家。”
“爹爹,我想去益州。”子悠唇角带着血,脸色苍白。
“好,爹爹带你去,我们先回家,等你身子好了,爹爹亲自带你去。”陆行将她揽在怀里,万分心疼道。
初秋时节,子悠带着几个丫鬟小厮到了益州。
陆行本也要跟来,子悠没让来。
他们在离着益州大营三十多里地的树林中找到了萧忆安的埋骨之地。
子悠他们在附近村落里歇脚,打听到了,月前萧忆安便是借住在村头一个孤寡老人老赵头家中。
子悠带着觅樱去了老人家里,觅樱叩门。
木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扇,老赵头见是生人,正仔细的审视着。
“请问,是赵老伯的家吗?”子悠问。
老赵头带着几分警戒问道:“我就是,你们找我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