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穆情绪不明,侧过身子,让出玄关的位置:“换鞋。”

夏听婵捋了把发上的水,没察觉到异样,边换鞋边笑眯眯道:“你怎么啦,不顺利啊?”

“姜汤喝掉。”严穆目光发沉发涩,嗓音肃重。

夏听婵打量他几眼,又走到餐桌旁边,那里放了碗冒着热气的姜汤。

姜汤味浓,她皱起鼻子,想耍赖:“不想喝...”

“喝掉。”严穆不容置疑。

他太过严厉,周身气压极低,夏听婵凸凸下唇,不情不愿地抱起汤碗,一股脑地咽了下去。

然而她碗还没放下,男人又一道命令落下:“去洗澡换衣服。”

“......”

这一刻,夏听婵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到异常。

她仰脑袋,湿发黏在脸颊和后颈,巴掌大的脸俏生生的:“你不开心啊?”

“去洗澡,”严穆水波不兴重复,“出来我们谈谈。”

“......”

夏听婵倏地住了嘴。

她抓抓湿漉漉的头发,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他,磨磨蹭蹭进了浴室,留下一路湿湿的痕迹。

夏听婵洗澡很慢,还要护理头发,再加上一直在嘀咕严穆到底要跟她谈什么,洗完后,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

因天气不好,屋内光线也差,客厅没开灯,到处都灰暗到朦胧。

严穆没坐在客厅,而是坐在餐厅的四角椅上,他背脊笔直,双手交叠,自然地垂在桌面。

瞧他的姿态,她洗了多久,他就静默无声地坐了多久。

不开灯。

不玩手机。

夏听婵心里的嘀咕渐渐转为胆怯,她站在离他两米远的位置,弱弱地问:“你怎么不开灯呀?”

男人坐在光弱中,侧颜轮廓深邃立体,优越的下颚骨隐隐在动,似乎在忍耐某种情绪。

“夏听婵,”严穆眼睛垂着,古井无波地问,“爆胎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