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陈蛋:“我问他来,他告上我叫我使勺子,直接上水筲里舀着吃,赛喂猪似的,他拿着我当他妈的猪看了!”
李惯深:“他说话也是忒狠了、有点损啊。”
小陈蛋:“表哥你说说这关驴子,是不是仗势欺人、当官的欺负老百姓的,大军阀的作风啊?”
李惯深:“嗯,要是按着这点事来说,还真是有点这个意思。”
小陈蛋:“表哥,咱再喝口酒、吃口菜。”
两个人喝了一小口酒、在熬菜碗里一人夹了一块肥肉吃。
小陈蛋:“表哥,咱今儿个后晌就前不说这个事了,我还是跟你说说在工地上干活的事吧。”
李惯深:“行,你说吧。”
小陈蛋:“我们到了工地上,所有的人都累的,赛个烂蒜似的了,谁的脚上都磨的起了大水泡。这关驴子连囗气儿,都没有叫大家伙喘一下,立马叫我们搭工棚。工棚全是炕席围的圈儿,工棚顶也是炕席盖着顶儿。工棚屋里在当间挖了一道沟,是人们走道用的。沟的两面是土台子,土台子上铺着单片子炕席,是人们睡觉用的。一个排三十多个人,睡在一个工棚里,一睡觉赛他妈的吵蛤蟆坑。咬牙、放屁、吧唧嘴、打呼噜、说梦话的都有。人们睡觉的时候躺着,都能透过棚顶上的炕席,看见天上的星星了。”小陈蛋抽了囗烟:“搭完了工棚、吃完了晌午饭,连袋烟都没有叫抽,关驴子就叫大家伙儿,上工地认己个的段儿,干活去了。”
李惯深:“时间安排的可够紧的呀?”
“可不是呗。”小陈蛋欠了欠身:“嘿嘿,我到了工地上,一看那个活儿,我就抹了脑袋皮喽。我偷着跑的家来的心都有,就是不许可。”
李惯深:“活难干呢?”
小陈蛋:“那个活就别提有多难干了,不是在平地上起土挖河沟。是清河沟里头的淤泥,那淤泥都是水洼洼的。”
李惯深:“哎呦,这活够难干的。有法推小车吗?”
小陈蛋:“哪有法推小车去,人们也有招儿。在泥上面铺上脚踏板儿,在脚踏板上推着小车走。”
李惯深:“什么是脚踏板啊?”
小陈蛋:“脚踏板就是一块木头板子,长三米、宽一尺半、厚度有三寸来的,铺在泥地上,人推着一小车的泥土在上面走,怕小车轱辘陷进泥里去。”
李惯深:“好走吗?”
小陈蛋:“忒不好走呗,得看是谁走。长期挖河的老河油子,推小车的技术好,推着一小车土在上面走,就赛走平还似的,走着还一个劲的玩花活哪。”
李惯深:“怎么还玩花活啊,玩什么花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