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宇文艳有意误解,山奈不能再忍下去。
她走到宇文艳跟前,行礼道:“太后娘娘有何证据能证明是我害了老右相?”
被山奈这么一问,宇文艳抬起泪眼,盯着她:“你竟然敢质问我?”
“下官不敢,只是不愿被太后娘娘误解。”
宇文艳站立起来:“医圣大人又有何证据证明不是你害了我的父亲?”
山奈回道:“下官当然有,老右相的身体状况就是最好的证据。”
宇文渊说道:“父亲的身体状况贺大人最清楚,我也一直在身旁,请医圣大人来,是抱着最后的希望,没想到,这最后的希望也破灭,父亲!呜呜……”
宇文渊又到父亲身边哭了起来。
贺道仁也解释道:“太后娘娘节哀,老右相他一心求死,贺家针法无能为力,本想着医圣大人的神力能有助益,谁知人的意念所形成的障碍,连神力都无可奈何。”
宇文艳无话可说,但又不愿轻易放过山奈:“父亲刚刚离开,我没有心情与你计较,你还不快退下,省得我看着心烦,最好以后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山奈又拜了一下:“只要太后娘娘不去国医署和医圣府邸,恐怕以后很难见到微臣。”
“什么意思?”宇文艳既希望如此,又觉得不解。
山奈微笑了一下,没有回答,只对宇文渊说:“老右相对我说了很多知心话,我们聊得很好,所以他走得很安详,左相大人不必悲伤,尽快举行丧礼才是。”
宇文渊起身:“谢医圣大人。”
山奈拜别众人,带着秋桑与冬葵离开。
天色已晚。
这一天经历太多,如同经历了一整年。山奈倍感疲惫,她坐在马车里,靠着,轻轻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她梦见张彻抱着她,她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的体温,就像他第一次抱着她的感觉,美好极了……
她在梦中享受着,继续梦着他把她放在床上,摸着她的脸,替她盖上被子,亲吻了她的额头……
她希望在梦中永远不要醒来。
京城瘟疫来得快,去得也快,大家都不再遮盖口鼻,生活恢复正常。
百姓虽不知其中底细,但私底下都在传,瘟疫来自妖界,多亏有医圣大人,才能这么快得到解决。
山奈一直睡到日照三竿,这是她第一次睡懒觉。一方面是因为太累,另一方面是她不想醒来。
梦太美了,醒来后又要面对现实,不得不压抑自己的情感,还要面对张彻的质问。
可窗外的亮光,偏偏要把她吵醒。
她睁开双眼,才发现睡过时间,既错过了上早朝时间,去国医署也早已来不及。
干脆今日放纵一下,待在医圣府,就当给自己放假。
她坐起来。
秋桑与冬葵看到大人已醒,上前伺候。
山奈问道:“昨晚我只记得坐上马车,后来什么都记不得,我是怎么进了医圣府,睡在这里?”
秋桑边掀开床上的轻纱边说:“大人昨晚在马车上睡得很沉,怎么都叫不醒,我们正为难,陛下就来了,是他把您抱进品阁轩,放到床上。”
原来昨晚上的不是梦。
冬葵把鞋子放好:“陛下昨晚住在药香园,也取消了今日早朝,说是给大家放一天假。我与秋桑就没唤大人起床。”
山奈穿好鞋子,在两位侍女的伺候下开始穿衣服:“陛下回宫了吗?”
“没有,陛下要等大人醒来,说有事情问大人。”秋桑边替山奈整理衣装边说。
山奈没有再说话,已猜到张彻要问什么,她要想好如何回答。
两个侍女又伺候她洗漱、整理妆容。
完毕后,有位侍女端上为她准备的早膳,放好后,说了句:“大人请用。”便退了出去。
山奈的早膳很简单,一碗营养粥,两三碟素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