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赏进行得如此顺利是宫锐和檀岂没有想到的,但一看长公主今日的反常行为也不难猜出梁帝这般是惧怕长公主,而长公主依旧一脸闲静,似乎这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她沉寂多年,一出手仿佛多年之前她在东宫那时一样,运筹帷幄之中尽显先帝的风采。
宴会进行到此也已经过半,今日诸事不顺的梁帝喝了不少闷酒,都不能平息心中的燥火,即便下方各国使臣还在献礼,他也无心再坐下去,开口道了句场面话便丢下一众朝臣和使臣离开了。
梁帝这行为实在有失礼数,但他走了长公主还在,长公主给梁帝收拾烂摊子早已得心应手,在长公主的主持下宴会依旧有序进行,而因为梁帝中途退场,长公主为了梁国脸面,给的回礼更是比平常多了三成,这场接待宴的扬威效果还是达成了。
使臣献礼之后,长公主不欲多待,也先一步离开,宴会到这一刻才算真正的放松下来,同庆殿中顿时就喧闹起来了,推杯换盏把酒言欢,更是有大胆的开始端着酒杯在席间走动,梁国朝中忙碌许久的诸位大臣,在今夜过后可算能喘口气了。而各国使臣也没着急走,难得各国都在,趁此机会拉近一下关系还是很有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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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梁国这边,宫锐无疑是最忙碌的人,找他敬酒的不少,朝臣、使臣都有,不一会儿他就已经喝了不少。南越这次来的是晖王,他亦是特地端着酒杯到宫锐处亲自感谢了宫锐一年前对南越的帮助。
而晖王刚走,又来了一个他们没想到的人。
瑶光带着笑意来到宫锐跟前,她开门见山道:“多年不见,不知五殿下是否还记得我?”
宫锐早知她来梁国,被认出来也没有意外,回道:“当初还多谢瑶光长老照顾。”
瑶光淡淡一笑,与宫锐饮了一杯便离开了,并没多说点别的,安心和宫锐都有些疑惑,当初偷取冰泉草的事她竟然一点都不记恨的吗?
不过两人还没疑惑一会儿,就又来了一个安心不想见的人。
娅楠公主瞥了安心一眼,带着浓重的恶意,她那日与安心不欢而散后当夜就病了,她带来的神医巴桑亦是被个什么虫子咬了,好在神医多年试药体质不凡,巴桑躺了好几日就醒过来给自己调配了解药,而她则说是被下了很多种毒,巴桑花了许多功夫给她调理,否则她今夜还来不了这场宴会。
她突然中毒很是蹊跷,而她在梁国只跟安心一人有过节,不用想也知道是安心做的,娅楠公主一向睚眦必报,她自然不会放过安心。
何况她本就对宫锐有别的想法,今夜见他如此英俊,更是坚定了她想得到这个男人,要不是丹增拦着,娅楠公主早就表态了。
娅楠公主媚眼如丝,对宫锐笑得十足魅惑,当着安心的面丝毫不掩饰地勾引宫锐:“娅楠见过五殿下。”
宫锐对她的那些做派视而不见,只是淡淡回了一礼。
“早闻殿下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娅楠更是钦慕殿下。”
她太过直白的讨好让安心都露出一点鄙夷,可娅楠公主嘴上还没停,又说了许多,都是些夸奖讨好的话,宫锐只是听着并没有太多回应。
娅楠如此矫揉造作了一番,可宫锐却不为所动,饶是她再主动也不知该如何进行下一步了,宫锐在这时早已不耐烦了,开口道别:“多谢公主美意,今日时辰已不早,就先不奉陪了。”
他说完就抬步欲要离开,谁知娅楠公主手臂一张,拦住了他们的去路,“欸,是我失礼了,叨扰了殿下许久,听闻今日是殿下生辰,娅楠也给殿下备了薄礼,还望殿下不要嫌弃。”
她这话说完,身后的婢女不知从何处掏出了一只小小的礼盒交给娅楠公主,她把礼物举到宫锐面前,打算亲手交给宫锐,微笑着等待宫锐伸手接过。
安心早就在旁忍无可忍了,她黑着脸一把夺过娅楠公主手里的礼盒,谁知却被娅楠公主反手拉住,娅楠公主面上挂着怪异的笑意,轻浮地开口:“殿下这般英俊,没想到身边侍从也如此俊俏,这是我特地给殿下准备的礼物,你可要拿好咯。”她轻轻拍了下安心的手背,把安心恶心得用力抽回了手,力道大到扯得娅楠差点儿没站稳,还是她的婢女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娅楠公主却没有因此没有恼怒,反而那怪异的笑意更重,并不是对着宫锐,而是对安心。她没再多说什么,朝宫锐行了一礼后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