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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心终于赶在日落前进了云州城,今日七夕节不设宵禁,云州城内热闹非常。
拜织女、拜魁星、香桥会的都不少,年轻男女成群结队地为自己祈愿。
街上人头攒动,沿街的商家和小贩们也都整晚营业,路上满是提着花灯,拿着各种小食的百姓,主街道拥挤不堪。
安心好不容易寻得一家位置绝佳的客栈,她花了高价住进了二楼的上房,打开窗外面便是一条小河,河里飘着许多样式各异的花灯,不远处有一座小桥,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安心看着窗外的景象心动不已,她已经五年没见过这种烟火气了,她放下行李便往街上去,她看什么都新鲜,这也买一点,那也尝一下,没一个时辰,她就吃得肚皮圆滚滚的。
安心自知她那女红手艺再乞巧也没救,不如去放花灯有乐趣,她买了一盏特别的花灯,别人都是花或者兔子什么的,她的是一只老虎,老虎花灯做得生动,还粘着一条尾巴,安心喜爱不已。
时辰不早了,街上依旧拥挤,她走到一座高楼下,起身翻跃几下便站到高楼顶上,手里的花灯丝毫无损,她往远处眺望着,想寻一个人少的地方去放灯。
无奈她耳力好,正好听到了此时楼里的交谈声。
一道较为老成的声音说:“都这个时辰了,五殿下怕是不会来了吧?”
另一个年轻些的男子回,“哼,今日邀他可不少吧?听说尤家邀了五皇子游湖,还带上尤大小姐呢,尤家那心思,莫不是想攀皇亲?”
他们说五皇子,那不就是宫锐?分别五年再次听到他的消息,安心不免激动,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这些年五殿下周旋于云州各世家,态度暧昧,立储之事迟迟未定,如今他在军中威望如此之高,将来会如何谁又知道呢?难免有人想占得先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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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敲门声打断两人的对话,“老爷,五殿下差人来说,他一时兴起在蠡湖泛舟,请老爷过去同游呢。”
那道较老成的声音问:“哦?可还有别人?”
“听说各家都请了。”
年轻男子嗤鼻说:“呵,他又想唱哪出戏?”
“唉,唱哪出戏咱们不都得去看吗?人家都来请了的,走吧。”那两人随即离开。
安心在房顶却是脸色一黑,这么说宫锐这些年一直在云州?竟然没去看过她一次!
玉佩都给了她,还想和别的女子游湖泛舟?
亏她当初那么不要命的救他,真是个三心二意的白眼狼!
安心越想越气,泛舟是吧?她倒要去看看泛舟有何趣味。
……
安心跟着那两人到了一个广阔的湖,湖面上只有一艘华丽的大船,这边是那所谓的“舟”吧?
蠡湖周围围满了官兵,今夜这船上来的尽是云州城的世家大族,守卫做得密不透风。
安心没法靠近蠡湖,她只能寻了一棵大树,站在树上眺望着,好在习武之人五感比常人好,她大致能看清船上的景象。
大船二层的甲板上设有宴席,此时各家人陆续来到甲板上,朝着船头方向行礼,主位上坐着一个白色锦衣男子,看着宽肩窄腰,体态优美,安心正好在他侧后方的位置,但就算没看到他的长相也能猜到那应该是宫锐。
安心在远处也听不清他们说什么,船上觥筹交错,还有舞姬和歌姬助兴,那些贵客也都喜笑颜开。
合着宫锐在云州多年每天就是忙这些?好啊,每日享乐也不去看她!
安心怒火中烧,不停地扯着手边的树叶,边上的树叶都要被她薅秃了,她跟这个白眼狼没完!
这时一名男仆急匆匆地走向宫锐,俯在他耳边说了什么,宫锐突然站起来,匆匆离席了。
安心这才看到宫锐的正脸,不是说去从军了吗,怎么还一副小白脸的样子?
走了正好,每日顶着这皮相到处拈花惹草,忘恩负义的男人!
她心中满是愤懑,尾随着宫锐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