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溪急忙颔首应是。
我的脸上划过一抹凌厉,但仅仅一刹那,转瞬即逝,便恢复平静。
“本宫先去洗漱一番。”
话落,我迈步朝内殿走去,背影萧索寂寥。
沈如溪跟着走了进去。
我们换好衣服收拾妥帖,便匆匆离宫。
这次,我又去求那些能在朝中说得上话的大臣,都是沛县的老熟人,和刘邦一起打天下的人。
他们皆不明白刘邦为何会舍弃嫡子,仅仅因为性格不像而已。
他们也不明白刘邦为何会如此狠心去伤害陪他吃尽苦头的结发妻子,想想都让人感到寒心。
他们看到我凄楚悲痛的模样,不免动了恻隐之心。
他们纷纷摇头叹气,替我鸣不平,可惜他们无法左右陛下的决定,只能尽力去劝谏。
我乘坐的马车在士兵的拥簇下向未央宫驶去。
四周百姓纷纷避让,行注目礼。
我坐于马车内,撩起帘子,远远就瞧见那巍峨壮丽的皇宫。
今日天空蔚蓝,阳光璀璨,灿烂夺目,仿佛将整座皇宫笼罩于一片金色海洋,绚烂而耀眼。
可我的心情并不美好,相反阴云密布,沉重压抑。
我放下帘子,掩去眼角的湿润。
我靠着车壁假寐,脑中却乱哄哄的,如一团乱麻。
忽然马车停下了,我倏地睁开眼睛。
外面传来士兵的禀报,“皇后娘娘,是留侯张良。”
我的双眸陡然变亮,闪烁着异常激动的光芒。
我挑开帘子看去,不远处伫立着一位男人。
他一袭白衣如雪,宛若谪仙般高洁脱俗,温文儒雅的模样让人不由得生出亲切之感。
他静静地站在那,满含着春风般的温暖笑意,仿佛沐浴在圣洁的光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