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再年轻，不再漂亮。

沈如溪端着一盅参汤进来，瞧见我呆愣愣地看着铜镜里的影像出神，忍不住问道，“皇后娘娘，您在想什么呢？”

我回过神来，“是药膳鸡汤吗？”

沈如溪将托盘上的参汤放在妆台旁的几案上，“是的，皇后娘娘，您快趁热喝了。”

随即，她搀扶着我来到几案后坐定，自己垂眸退到一边。

我舀起勺子，轻啜一口汤，鲜美的味道杂着略苦的味道涌入喉咙。

我满意地点头，“炖得不错。”

沈如溪笑道，“谢皇后娘娘夸奖，昨日娘娘您说想喝药膳鸡汤，奴婢便去太医院要了方子，今儿一早炖好，便送来了。”

“辛苦你了，如溪。”

“皇后娘娘您折煞奴婢了，奴婢不辛苦。”

我又浅尝了两口鸡汤，接着抬眸看向沈如溪，淡淡询问，“如溪，你觉得本宫是否变老了？”

沈如溪微怔，迎上我的视线，“皇后娘娘乃是万古芳华，哪怕岁月在您脸上划下痕迹，在奴婢心中也永远是那么光彩照人，令人移不开眼睛。”

话落，又补充一句。“在陛下心中也是。”

我轻轻一笑，“哦，是吗？”

我垂下眸子，看着碗里的鸡汤，怔怔出神。

我是不是太贪心了？

我虽然是刘邦位卑时同甘共苦的结发妻子，只是刘邦现在是帝王，一切都改变了，他注定三千佳丽环绕。

而我早已青春不复，可是哪有人不老，维持现状便好，何必总是患得患失。

思及此，我心中豁达。

“希望如此。”我轻喃，随即低头喝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