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匆匆走进来一人,双手举着一封黑色的信,微弯着腰,疾步向前走去。
大公公接过信,来人立马跪下,“今上,监察吏吏主容辛大人返京途中身患重病,不治身亡!”
容羡惊愕地抬头,望着那人,眼眶逐渐红了,泪顺着脸颊一滴滴往下流。
当朝一品官员身故,满朝皆惊,但这其中有多少真情,便不得而知了。
“今上,如今容吏主身亡,小容大人应丁忧三年,这三公主遇刺案,不若交予旁人吧。”贺御史道。
“今上,阿父病故是为了两国盟约,臣以为阿父在天之灵,也觉死得其所,如今盟约被破,开战在即,臣愿为我朝分忧,尽绵薄之力,若阿父在世,也想破此大案,安罕默部之心!羡愿做这不孝之人,定国安邦,只求我朝长治久安,繁荣昌盛,我泱泱大国,定有万国来朝之日!”
容羡俯首,一番话讲的铿锵有力,朝内不少武将只觉热血沸腾,恨不得立马入敌营,杀他几个来回。
“今上,我朝并无官员免除丁忧先例。”
“今上,小容大人这番举措,是在挑衅律例啊!”
众人吵得不可开交。
容羡闻言立马大声道,“我朝哪条律例定了官员丁忧,只是祖宗感念生养之恩,特定的人情礼制,事有轻重缓急,当务之急是给彧国一个交代。”
贺御史、容羡、董御史以及几位梁谂党派的官员,一人一言一语便在殿内吵了起来。
大理寺卿方大人低声对着一旁的姻亲道:“这小容大人非池中之物!”
姻亲乃是礼部尚书,本应站前方,今日来的晚,莫名其妙站错了位置,被记了名,罚俸是逃不掉的,这会儿一身冷汗刚干。
微不可查的点点头道:“看出来了,这几日托媒人替我家那个逆子打探打探。”
吵了近一刻钟,容羡凭一己之力,将八位官员说的哑口无言,满嘴都是“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容羡立马还嘴道:“圣人讲这话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意思,大人们的书理解偏颇了!今上,如今外患严重,还请全了臣这颗报国之心,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臣定当将黎国余孽查出。”
“今上,臣有一言,小女和亲出使,为家为国,却死的不明不白,还请今上怜悯,臣就这一个女儿了。”左相站出来,双眼通红。
左相派系立马站出来,指责起了贺御史等人。
容羡跪在一群人中间,只觉吵闹,若不是场合不对,她是很想堵住耳朵的。
梁帝嘴角抽搐了几下,忽然低声说起了什么,面色变了又变。
大公公听见身旁的低声细语,脑袋垂的更低了。
“砰”
巨大的声响自上头传来,殿内瞬间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