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过百姓过的是什么日子,也见过流民、乞丐,她也睡过寺庙,翻过高山,若都凉乱了,覆巢之下,复有完卵?
“就当我是为了一些不可言说的私欲吧。”
容羡无法解释,也不知该如何解释,说她见过困苦的百姓吗?
何时见的?
还是说她有一颗菩萨心肠见不得百姓吃苦?
可那不是她。
铃兰看了容羡许久,二人都未吭声,随后铃兰行了礼退至门外候着。
远远的便瞧见骆枳走了过来,一张小脸依旧煞白。
骆枳站定后,二人都未出声,一同看向院子内,许久,骆枳才轻声说道:“阿玲,朝堂之事,立储一事,是我们能参与的吗?”
铃兰看向骆枳,素日里笑颜满面的脸上全是正经。
“有何不可?”
顿了一瞬又接着道:“我只知小姐说的、做的,还从未出过错,更何况,女子不也能为官了吗?”
“有些事儿,我没有你和小姐聪慧,想不明白便不去想,但世人说女子不能为官,小姐做到了,女子不能做仵作,阿澄姐姐也做到了。”
“我们不比他们差,为何做不得?”
见骆枳脸上满是迷茫和惶恐,铃兰接着道:“我知阿枳姐姐自幼熟读女诫,言行举止更是从未出格,可如今不同以前了。”
“是啊,同以前不一样了。”
骆枳低下头,这些日子的安稳,让她逐渐忘了来京投奔时的狼狈,容羡不是一个重规矩的人,慢慢的,她还是看重容羡,却也没那么看重了。
况且今日所闻,与她这些年所学相悖,她是得好好思虑一番了。
容羡起身行至软榻上,斜斜靠着,手中的杂书看了有一半,可今日她无论如何也看不进去。
梁帝的一言一行,在她脑海里回想了一遍又一遍,之前她只觉梁帝脾气古怪,也想过帝王的心思难以揣测是正常的。
可今日他更像是在应付,且随意指了阿父护送。
将铺子改为胭脂铺和首饰铺是无奈之举,她的人根基尚浅,且是否为忠心之人还未知,焦虑让她坐立难安。
“小姐,老爷派人来了,说老爷在前厅等您。”
铃兰轻轻敲了敲房门,等候着里面的容羡应答。
“知晓了,进来吧。”
铃兰听见屋内容羡的声音,才进去伺候容羡梳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