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辛这种复国老臣,比之傅知还身份贵重,更不适合去出使,只是帝王之言,不得不从。
梁帝眼中闪过后悔,接着便是兴味,似是极为高兴看到这样的场面。
秦相和左相对视一眼,也不说话了,默默回到自己的位子上站着。
此事便这样定了下来。
容羡总觉得这早朝怪怪的,又说不上来。
接下来便议了平叛一事,北方的叛乱已是基本被平定了,赈灾的粮食和银钱也送了过去。
梁帝下旨减免三年赋税,徭役三年不征,北方的乱算是彻底平息了。
想来不久便会和以前一样,只是这事里唯一的差别,便是翎卫军的掌管者了。
又议了点无足轻重的小事,御史依照惯例挑了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检举了,结果却挨了梁帝几句骂,就这样早朝便结束了。
容羡随着众人走出去,出了殿门,听着这些大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特别是容辛身旁,围了一圈人。
直到听见那句话,她才明白何处奇怪了。
“……这,越来越……阴晴不定了。”
她没留意到是哪位大人说的,声音也极低,可她就是恰好听见了。
虽未曾说是谁,可她就是突然领会到了,那位大人说的,是梁帝。
早朝时,梁帝越到最后快散朝,便越随心所欲,就像是在做一件厌恶的事,需要迫切的结束他。
就像容辛出使这件事,便是大不该。
还有御史谏言,乃是都凉旧例,祖宗推行下来的规矩,本是为了官员之间互相监督,可如今演变的越来越敷衍,上奏的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算如此梁帝也不该骂人。
容羡很想捏捏眉头,梁帝比她想的还要更糟一些。
许是三世都未接触过朝政,她竟不知梁帝是这般肆意妄为的国君,都凉虽不止百年,可黎国存在的几十年是抹不去的。
复辟不过几十年,如今内忧外患,梁帝这般作为,容羡蹙紧了眉头,心绪杂乱,这比她一次又一次的复生还让她焦躁。
罕默部虎视眈眈,梁词不知想做些什么,如今就连梁帝也一并在其中添砖加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