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3点钟,陈雪奇怪地对一旁的周建安说:“我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怎么这么晚还没回来?”
那男人是陈雪的情哥哥。
周建安给她一万块钱,让她找人把周芳春拦下了,并带去乡下的屋子里关起来。
陈雪去哪找人做这种事?
她就想到了自己的相好的,俩人商量好,由男人从公安局的家属院里偷了一套制服出来,假装成公安查车辆,把周芳春给骗去路旁的草丛里,再一把给制服了。
毕竟,再彪悍的女人也不敢袭警。
陈雪觉得这计谋万无一失,可按道理,他们租的房子离这里不远,她情人把周芳春带过去,一来一回都不用这么久。
“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陈雪怕她情人装公安,被真的公安被撞见,搞不好是要吃牢饭的。
周建安看了看手表,他戴着一块劳力士金表,听人说,落难时劳力士能当钱用,这是道上的规矩。
周建安怕自己出事,干脆买了几块劳力士带着,以备不时之需。
“他那么大的男人还能制不住一个女人?能出什么事!行了,这是两千块钱,是我付你的定金。你把人看好了,嘴里塞上布,不要让她说话,也不能放了她,只要拖半个月,剩下的钱我一分不少给你。”
周建安就想关周芳春半个月,半个月后,他已经偷渡到了港城,大陆这一摊子事可就跟他没关系了。
周芳春敢抛弃他,就该留下来做替罪羊,再加上鲍家这一群亲戚,犯人这么多,完全可以把周建安的罪名摘清。
陈雪总觉得哪里不对,不过两千块钱确实是笔大钱了。
“周老板,你这是去哪?”
周建安把周楚飞塞进车里,又把几个黑色的皮包、几块金色的手表一起放进后备箱。
他跟周芳春一样,学了开车,买了一辆二手车,不过他比周芳春聪明,这车套的是假牌照。
他还办了假身份证,弄到了几份介绍信。
他现在的身份是大学教授,开车是为了去广省做交流,他有大学毕业证,有正规单位,可比周芳春有说服力。
周建安一路畅通无阻,一直往南开去。
周楚飞好几天没见到蒋美凤,有点想他奶奶,“爸,我奶什么时候去?”
周建安安抚道:“我交了钱,你奶过不了几天就能出来,我们先走,到那边再接应他。”
周楚飞觉得他不会那么好心,蒋美凤认识的字不多,出门坐火车都靠周楚飞读路牌,周建安走了。
这么个没出过远门的老太婆,怎么可能从京市去广省,再从广省找到接头人,顺利登上去港城的船?
周楚飞知道见不到他奶了。
他不高兴想哭,周建安不咸不淡地笑笑:“你这么想你奶,也可以下去陪他的。”
周楚飞立刻不说话了。
他得罪了舒蕙,选择了跟周建安一起生活,周建安这种人跑路时能带着他,已经算不错了,再说,港城是天堂,去天堂享福是好事,他干啥不去啊!
见不到奶奶就见不到,就当他奶死了呗,反正不影响他享福。
想明白这一点,周楚飞系好安全带。
周建安开了整整三天才到穗城,这一路,他几乎没睡过整觉,中间还开错过一次,可他从不停留,一路靠着地图和嘴巴去打听,终于到了穗城。
穗城和京市隔着两千多公里,鞭长莫及,京市公安的手伸不到穗城来,周建安总算松了口气。
楚榆自然不能放过他们,她把俩人的行踪告知了公安,公安眼看着追不上他们,就和穗城公安取得联系,想在穗城码头拦下他们。
楚榆还觉得不放心,又给李金超和陈顺安联系,让他们去港城去穗城,在偷渡的码头守着,看到周芳春和周建安,就想办法扣下来,不让他们离开穗城的地界。
李金超和陈顺安是戴东林的保镖,这俩人原先是堂口的小弟,可打打杀杀到底不长久,俩人年纪大了,就想做点安稳的营生,戴东林去港城后,俩人在别人的介绍下,当了戴东林的保镖。
戴东林是开发商,平时要处理的问题比较杂,遇到帮派闹事,都是他们冲在前头,俩人工资也很高,吃喝全包的情况下,一年还能往内地老家寄上万块。
他们都对现状很满意。
楚榆是戴东林的命根子,他们跟楚榆接触过一个多月,对楚榆印象不错,愿意为她效命,就答应下来:“一定帮周小姐把事办好。”
俩人在码头守了足足三天,都没等到人。
陈顺安抽着烟,眼睛犯迷糊,跟李金超搭话:“你说,会不会搞错码头了?”
“错不了,这个码头偷渡的人最多,而且你看那几条船,说是渔船,却连渔网都没有,咱再等等,鱼儿肯定要入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