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秀兰这才收回视线,她抽出五十块钱,塞在“戴学义”的衬衫里,男人进了厨房,笑容就油腻起来,趁没人时还偷偷捏了孙秀兰胸脯,笑得不怀好意:
“你们母女俩胆子挺大的,敢在领导家诈骗,我要是写封信举报上去,你跟你闺女都吃不了兜着走。”
这男人是孙秀兰在牌场上认识的,孙秀兰爱打牌,跟过几个不三不四的男人,这男人跟她处过一段,因为孙秀兰在领导家干活,俩人不常见面,男人还有别的女人,孙秀兰跟他就淡了。
把男人叫来也是不得已,戴琴雪原想找个演员来,可这种事是犯法的,谁肯冒这个险?男人是个不着调的,偏偏长得正派,跟戴学义有几分像,孙秀兰只能把他叫来。
孙秀兰扔掉围裙,坐在椅子上冷笑:“告我?这事你也有份,你以为你逃得了?坐牢大家就一起坐,我还能放过你不成?”
男人淫笑,不跟她开玩笑了。
“你说勾搭这家男人的,进行的怎么样了?咱们可说好的,你勾搭他,我以你男人的身份捉奸,狠狠敲诈戴家一笔,得到的钱咱俩平分。”
孙秀兰满心烦躁,她来戴家做保姆,是存了勾搭的心思。
可她想的是代替周蕴当戴学义的太太,而不是敲诈钱财,偏偏戴学义跟死了似的,油盐不进,孙秀兰一直找不到机会。
门外传来汽车的发动机声,孙秀兰吓了一跳,把男人从后门请了出去。
周蕴手臂上抱着一件呢大衣,进门后,挂好衣服,闻到空气中有酒味,眉头微蹙。
“孙姐,家里怎么有酒味?”
孙秀兰笑笑,不慌不忙道:“这不,他们过年送来的水果和药材吃不完,我寻思着做成果酒或药酒。”
周蕴颔首,在戴家干了几年保姆,这点权利是有的,她没太放在心上,去楼上放热水给戴学义洗澡。
戴学义年近半百,虽然在大院住了很多年,可往前推几十年,中国哪有所有的贵族?戴学义小时候正好赶上了战争,是枪林弹雨苦过来的。
但他爱干净,哪怕冬天也要天天洗澡。
去老家祭祀,身上一股纸灰味,戴学义闻不得这味道,下车就往浴室走。
“领导,那我先回去了。”司机小王说。
戴学义颔首,浴室水声哗哗的,他脱了衬衫进去了,刚冲了两下,房门被人转动了。
戴学义沉着嗓子:“谁在外面?”
孙秀兰一慌,她自认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哪怕比周蕴大几岁,也不差什么。
周蕴命好,嫁了个好婆家,找到好男人,连儿子都是个有出息的,孙秀兰是戴学义老家来的,跟戴学义挺有话聊,要是她勾搭上戴学义,她就是这家的女主人,一辈子不用愁了。
哪怕戴学义不肯让她转正,只要给她点甜头,她也愿意给戴学义伏低做小。
周蕴以女主人的身份喊她“孙姐”,一听就不是啥好称呼,孙秀兰就是看不惯周蕴太得意,想戳破周蕴这完美人生的假象。
男人低沉的声音带着威严,孙秀兰慌了慌,“是我……我以为家里没人,想来拿衣服洗。”
戴学义有些不高兴,屋里有水声,孙秀兰还能推门进来洗衣服?在领导家干活的,就不能没有眼力见。
“出去,这里不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