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真相已经近在眼前,他仍是在顽强的抵抗。
云星光声音刻意加重地问:“你们有证据能证明我不是云星辰吗?而是云星光吗?!”
他和云星辰本就是同卵双胞胎,无论长相还是身上的痕迹,包括连一颗小痣都生得一致,在云星辰被他挫骨扬灰的情况下,想要证明他不是云星辰难于登天。
从混乱中回过神的云星光冷笑地睨向那留着他签名的协议:“我只是想暂时麻痹虫族的认知,等待之后他们大意时将他们全族剿灭才会在上面留了云星光的名字,但……”
他深呼了口气,痛心疾首的看向蒲陵华:“我没想到你竟然会跟这些乱臣贼子联合谋逆,这些年难道我对你不够好吗?”
“……”
这番话他说的情真意切,况且他虽对外性情平和,但他们都很清楚这位陛下的野心,会有这样的算计也算常态?
即使是倪余和顾席亭都没想到云星光到了这时候还在用这种理由狡辩。
他们对这种状况早有预料。
只是……
倪余看向角落里还在那里玩着手指头的狗男男,额角蹦出青筋。
这么重要的场合,他们就不能先收敛收敛,等之后回到家再去恶心人吗?!
他的目光太过灼热,让人想忽视都不行。
秦意离侧过头,用唇轻轻的触碰了下裴阈听的耳骨以做安抚,缓慢的从开了他的掌心走上了大殿的中心。
明明他就在自己可以看见的地方。
但裴阈听却有种他远在天涯的感觉……
为什么?
他情不自禁的抚上心脏的位置。
有种……
看见了很多次秦意离这样头也不回抛弃了他很多次的感觉……
秦意离玩味的看着即使狼藉也要维持他帝王尊严的云星光,在他的注视下走向那纸被签订了他名字的协议。
“虽然这种事很是罕见,但怎么说陛下你也见识过不少次吧?”
秦意离的掌心里冒出来了微末的白光,而那纸协议也回应了它。
莹润的光泽在白天看的不甚清晰,却也足够让人看到了上面的异样。
“秦元明的那些实验是你授意他完成的吧?怎么?我的血好用吗?”秦意离眉眼如画,但他的话跟他的神情截然相反。
这张纸虽然是王室特供用来不可作假的贡纸,但谁也没说不可以在纸上面动手脚,就不能把纸泡在血液里面吧?
尤其是这些年,云星光跟秦元明从他这里得到许多的血,天然的会对他的血放松警惕,所以才没能发现这张纸上面的异样。
“很不巧呢,浸过我的血的东西会服从我的命令,即使是名字留在这上面也会有效应的。”
秦意离手指捻着纸张:“如果你是云星辰而不是云星光的话……那原地蹲下单手抱头,转三圈这种事您肯定不会做的吧?云星光。”
从他说这纸被动过手脚,云星光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在听完了他全部的话之后,他脸色大变,身体就像被控制住的提线木偶一样按照秦意离的话动了起来。
“……”
众目睽睽之下他就像小丑那样捏着鼻子别扭着姿势蹲在地上。
“嗯?陛下是在逗我玩吗?”
秦意离的表情很是温柔,嗓音更是透着愉悦:“您是看着我长大的,我肯定是相信您的身份,不会怀疑您的。”
“云星光,自杀吧。”
满脸受辱神情的云星光在听到这话,双眸俱是惧怕和惶恐,即使内心再怎么吼叫,想挣扎,可他的手还是抽出了旁边侍卫的剑搁在了自己的脖颈上。
锋锐的剑身擦破脆弱的皮肤,在上面留下了一道血痕。
而剑也被倪余打翻在了一旁。
他看向明明在笑着,却鬼畜许多的秦意离,内心忍不住腹诽,不就是打断了他跟裴阈听的腻歪,用得着这么强报复心吗?
自己被当做实验品抽了那么多的血和折磨都没见他这么生气。
“他现在不能死。”他认真的同秦意离解释。
秦意离耸耸肩把协议丢给了顾席亭,算作给了他回应。
从秦意离松开他的手时裴阈听的心仿佛就漏了个大洞,正在往里面嗖嗖的灌冷风,这种空洞的感觉让他控制不住失控的情绪。
好在,秦意离很快就回来了。
他疲软的将头搁在裴阈听的肩膀上:“我来了。”
“好。”
裴阈听什么话也没说,就这样牵着他离开了大殿。
明明事情还尚未解决,可就在所有人的注视中两人堂而皇之的离开了。
……
他们的离开并没有影响事情的进展,反而秦意离刚才的举动将云星光的伪装全部都拆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