汇聚成了一小团水洼。
和常人鲜红的血不同的是,那些血液是紫色的。
比起血,它们更像是一种药剂的液体。
听见动静,坐在实验台上的人歪歪头,黑发滑落露出了他右半边脸上的暗红色眼睛:“你来了啊。”
裴阈听点头:“嗯。”
随后他避开碎玻璃渣,来到秦意离的面前,半蹲下身体,动作轻柔地抬起他的腿,想要检查他哪里受了伤。
秦意离就这样饶有兴趣地望着他。
“我没受伤。”
裴阈听检查的动作停下,紫色的眼眸里有着清浅的询问。
“这些血是他流出来的眼泪呢。”秦意离把手落在自己的肚子上面,异色的瞳眸里倘佯着不知名的情绪,过分灿烂的笑容反倒是让人看的脊背发凉。
裴阈听望向他平坦的腹部。
无论是这颜色,还是眼泪都不该从脚边滑落。
但是裴阈听什么都没说,他只是淡淡地点头:“能走得动么?”
秦意离露出难过委屈的表情:“不能。”
“他们抽了我好多血,我现在没有体力走。”
即使再狼狈,秦意离也从来没在他的面前示弱过,但裴阈听却适应良好,甚至有种在他面前‘他合该如此’的感觉。
他将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盖在秦意离的身上后,低身弯腰将秦意离打横抱了起来。
向来清冷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的温煦:“困了么?”
正在打哈欠的秦意离双眼眨出了生理性的泪水:“嗯。”
“那你先睡。”
“等睡醒后我们就回家了。”
“可是……会很吵。”秦意离昏昏欲睡的将脑袋枕在裴阈听的胸膛上,声音含糊不清。
裴阈听用精神力小心地将秦意离包裹在其中,除了他,任何的声音都不能惊扰得到他:“睡吧,不会有声音的。”
在他的轻声安抚中,秦意离放心地阖上眼眸。
紫色眼眸里的温柔在抬起的瞬间便化作了寒冰。
在被鲜血染红的走道尽头站着名中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