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夏红肿着眼,一听到孩子,又忍不住掉眼泪,咸涩的泪水咬的他已经起沙眼的眼眶生疼。
姜泽盯着幽深的海底,不愿意相信,那么温柔的人会就这么死了。
明明不久前她还抱着他叫宝贝,摸着他的背告诉他,想做什么就去做,永远支持他。
他的妻主怎么可能就这么死了。
姜长安抓着他腰间的衣服,也顾不得男女大防,生怕他就这么跳下海去了。
“你想想你爹,他现在这样,离不开你。
你在想想你妻主的爹娘孩子,他们可都还需要你的庇护。
乡试已经放榜了,以你妻主的才气,定然榜上有名。
你妻主辛苦这么多年,你真的连个举人的身份都不给她保住吗?泽儿,就这样吧。”
见姜泽充耳不闻,她拉过他,让他看着林母。
“你看看林老夫人,因为担心你们,也跟着你们在海上奔波好几天了。
再这样下去,她的身体能受得了吗?要是你妻主知道,她会怪你们的。”
或许是这句话有了效果,姜泽看着林母,跪下磕头。
“娘,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这一句道歉,既是为自己说的,也是代自己妻主说的。
林玉兰一时老泪纵横,世间最痛的,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当她说回去的时候,她比谁都痛,那是她的肉。
“不,你们没错,是我们林家,对不起你们。”
说着擦了擦眼睛,不让人看见她的眼泪。
姜长安受不了这么悲伤沉重的气氛,去前面吩咐人回程。
仅仅一片森林之隔的林锦鲤觉得自己最近很奇怪。
她总是止不住的想要亲近巫羽,经常忍不住去找他,看他就想往他身上蹭,而且每到入夜时分就开始做梦。
梦里全是巫羽,在汤池,在花丛,在布满纱帐的石床上,甚至是巫羽常坐的椅子。
无一例外,都在做她们不应该做的事,梦境清晰触感真实。
但每到天亮,她都好好的躺在自己床上,连睡着前的姿势都没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