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是不听话,大姨会直接骂她,还会拿笤帚疙瘩打她,翟艳会背地里打她。
没有人为她说话,没有人为她做主。
她曾经跟钱金梅说过:“大姨让我干很多活,还经常打我骂我。妈,你能接我回来吗?我不想在大姨家住了。”
钱金梅说什么来着?哦,她说:“你要是听话,你大姨怎么会打你骂你。娇娇啊,你乖一点,别惹你大姨生气。”
她只字未提将郁娇接回来的事。
从那以后,郁娇更加沉默,更加逆来顺受了。
因为她明白,没人能帮她。
97年底,翟艳生下了长子,腰杆子一下就挺直了。
从背地里欺负郁娇,变成了明目张胆的打骂。
钱金来对此置若罔闻。一个赔钱货,还不是自己亲生的,和自己亲孙子的妈比起来,谁轻谁重,她心里有杆秤。
98年,为了尽快还清欠款,郁大哥出门去打工了。
这一年,郁二哥22岁,早已辍学在家种了几年地,也出去打工了。
一到年底就被人催债的日子,他们真的不想再继续过了。
家里就剩下郁家老两口,翟艳、郁娇和一个小婴儿。
小孩离不开人,翟艳打着照顾孩子的名义不肯下地干活。家里7个人的地,全靠老两口和郁娇一起侍弄,要是不好好种,连饭都吃不饱。
这七个人的地,包括郁娇的。自从她来了西山村,在郁家落户,村里分地的时候就有了她的份。
98年春节,郁大哥从外面打工回来,穿着体面的衣服,皮鞋擦的锃亮,一年攒了5000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