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烟落日,荒地千里,放眼极目远眺,一望无垠的平原上只偶然落着几处突起的石山。
日薄西山之际,花非若闲来便由治粟内史和荀安陪着在营外闲走。
“眼下抚民之事已然顺遂,陛下将在此留行几日?”
加上途间所耗时日,他们已经离京半月有余了,且观情形顺遂若此,之后也只需遣大臣督往便是,倒不必女帝长久在此。
且文臣所虑之重,乃是国君不宜离朝太久。
“再多留几日吧,眼下抚民也只是济粮赈灾而已,此非长久之计。”
“此原荒地千里,鲜有沃壤,是故村落分散,多取薄田而聚,而可墉守之城,最近亦存此原之外,无屯兵之城也正是同远侯难剿尽叛匪之故。”
花非若听着点了点头,“确实难守……”
话音才落时,花非若余光掠见远处似晃出了一匹马来,而转眼瞧去,那马却又掩于山石之后不见了。
虽目不见其踪影,然凝神细听却犹可闻那马蹄徘徊之声。
“去唤守卫前来。”
治粟内史愣了一愣,而旁的荀安也不明所以的看了女帝一眼。
“不要声张,去吧。”
“遵命……”
治粟内史这才刚转过身去没走出几步,远处山丘之后便突然窜出了一个人影,旋即便听得弩矢一声弦音振响。
“陛下!”
才见那方人影窜出,荀安便已惊而上前欲以身护驾,而花非若才见人将挡及视线,便已一把将他扯开,同时右手抽剑迎击,只听当空一声锵然金裂,本照花非若心口而来的弩矢偏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