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那人也不是时时得闲呢,何况他近些时日正忙活着金祭时的铸架,我若这时去,他兴许还烦我呢。”
“说百里掌府事务繁忙那我是信,可若说他会烦少主,那我可就不信了。”
余萧此言又叫曲安容怯羞了一番,正不知如何应时,余光忽然掠见远处一道瞧来像是女帝的华影正在校场的边围闲走,于是立马惊回了神来,正好旁边的余萧也看见了女帝,两人便一同策马迎去。
此时花非若正驻足在飞靶围圈之外,饶有兴致的看着那飞靶升天,看骑兵们策马骑射也是津津有味,故直到曲安容与余萧已近到了面前他才回神留意到了两人。
“参见陛下!”
两人齐声行礼,花非若温笑着罢了他们的礼,问道:“突然造访,未扰统帅练兵吧?”
“陛下大驾幸临,正可勉励士卒。”
花非若笑了笑,只想没干扰到人家正常工作就好。
他从卫平狱出来后原本只是想在这平原转悠转悠散散心,等时辰差不多了再回去接潮余,也是绕着绕着一时兴起了才想着来营中看看,可半点没有视察工作的意思,入营时都不作声张,士兵见了他也不必行礼。
迎礼女帝后,余萧便回场继续练兵,曲安容休沐无事,就陪着女帝在营中闲走。
曲安容的父亲端临荣主乃是当今上尊的同父胞弟,因此嫡亲之故,曲安容与女帝自小便相识,且自他竞储入京后,曲安容也被钦定为少殿御女,自此便一直伴在女帝身侧读书识礼、遍习六艺,曾几何时两人也是形影不离,故一见了她,花非若也因女帝本忆之故,对她倍感亲切。
“你今日休沐,本不应劳你公事,却是因今日难得独见,有件事我想单独听听你的意见。”
女帝才言至此,曲安容便大概明白她想说什么了,于是先言应道:“陛下说的就是商船此事吧?”
想不到她竟立马就猜到了自己想问什么,花非若微微诧然的瞧了她一眼,便又笑了一笑,“文臣们对此争执不下,确实难办。”
“商船此案,枢机大臣们各执己见,彼此争论不休,加之此事又还关乎与朝云之交,更需慎重。”
倘若只是单纯的议理,此事其实没那么复杂,而眼下难就难在如何平衡那相争的两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