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心底的困惑越来越深,宋堪贤还是大着胆子,说出了半句、陆衡之曾教过他的暗号。
话音未落、笑意尽退,画爽直直地盯着宋堪贤,那眼神、仿佛要将宋堪贤盯出一个洞来似的。
“你到底是谁的人?”画爽问着,忽然摇了摇头、又道:“你现在到底是谁的人?
年前在今族,我见过秦怀;你也许没印象,但我那时看得分明。
——那个时候,你必定是秦怀的人。”
画爽了解陆衡之;若非自己人,他绝不可能将暗号告知。
可是身在敌营,画爽不得不处处小心;即使之前对宋堪贤此时的身份、已经有了猜测,画爽也必须要一再谨慎。
宋堪贤被画爽那灼热的视线盯得头皮发麻,哪怕并没有做错什么,竟也下意识地紧张了起来。
“我现在是陆衡之、陆将军的人。之前我确实为秦怀办过事,但是在来之前、我已经成为陆将军的人了。”
宋堪贤不自在地舔了舔唇,似乎是害怕画爽不信、在上一段话结束没多久,他就匆忙地补充道:
“既然你见过秦怀,就应该知道这和傀国往来的商队,之前都是他带头。
你断定我之前是秦怀的人,必定是见过我跟在秦怀身边。
从秦怀对我的态度来看,你应该知道、秦怀只是利用我为他做事、实际上并不信任我。
不瞒你说,秦怀在为大栎内部的叛徒和东傀通风报信。
在这种情况下,除非他反叛,否则在秦怀知道很多机密、还有大用的情况下,大栎的叛国者和傀国人,都不可能对秦怀出手。
帮叛徒传递消息,秦怀已然叛国;在这种情况下,除非秦怀无事找死,他就不可能再叛离让他通风报信的人。
如果不是有别的势力介入,即便我有取代秦怀之心,也断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日内、顶替秦怀。
换而言之,只要我还帮秦怀做事,我就没有资格成为这支商队的领头人。”
或许是画爽的眼神实在太过锋利、或许是画爽将手中的匕首实在攥的太紧,宋堪贤只匆匆喘了两口气之后、便赶忙将话接了下去。
“之前陆将军曾告诉过我,说傀军中有自己的人。
具体是什么样貌、在傀军是什么身份,陆将军都没说过;他只是告诉过我一点那人的一些小习惯。
我一开始也没怀疑过你就是我们的人,只是你身上的有些习惯、实在和陆将军说的太像了。
陆将军嘱咐过我——要在那人找来的时候、尽可能的帮他。
所以在几番试探之后,我才会把暗号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