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不堪说

现在看到沉将军的所作所为,更是让她坚信了这个想法。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被男人欺骗,要学会保护自己,不再轻易付出真心。而沉将军,就让他去吧,反正与她无关。

“什么婚书?”

这厢,恰好赶上孟开平巡完营回来,一进门便瞧见她神情郁郁眉头不展的,便知她又是刚探望过令宜,于是缓下声气问道:“谁又骗了谁的痴心?”

师杭见她来,倒似见了与沉周成狼狈为奸者,气闷着撇开头不答他。青云忙起身行礼道:“将军,奴婢正和姑娘……啊,夫人!方才正和夫人说起沉姑娘的病呢。”

从上月起,孟开平便不再许旁人称呼师杭为“姑娘”,只准称“夫人”。如今上上下下的人都只认师杭这一位元帅夫人,只差个正礼了。

青云是个十分机灵有眼色的姑娘,不愿师杭因别事同孟开平起争执,可师杭总有些固执坚持,她背对着孟开平自顾自开了首饰匣子,在里头挑挑拣拣起来。

“你都送过她琉璃耳坠子了。”孟开平一见她此举便知她如何想,赶忙上前几步,从后头搂住她的肩:“别费心了,你总变着花样送吃食去,回回又记挂着避开沐恩,我不忍见你如此。你与令宜相识虽晚,可待她的心却胜过万千,任谁看了不动容?令宜有你这样的闺友是她的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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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怎的,孟开平这简单两三句话,却给了师杭前所未有的宽慰,使得她心下一松,郁气也散了不少。这段时日来,几件事偏巧撞在了一处,烦不胜烦,师杭无可奈何道:“她自觉对不住我,可我却又觉得对不住她。头两日一碰面,她便扑在我怀里哭,细听下来竟不是哭她娘,而是哭我。她生怕我受了苦。这世上凡事都有个定数,泪也是轻易落不得的。她哭得厉害,惹得我也不敢常去,回回去了又不敢久留,生怕她伤心过头坏了身子。”

说到这儿,师杭难免用帕子压了压眼角:“好容易过了三七,我瞧着令宜的病才略好些,人也渐渐有了精神。我不过是带些她爱吃的菜式,举手之劳算不得用心。这匣子里的珠花首饰,先前她来总爱不释手,我知她绝不肯同我开口,不如等孝期过了我送去,也好讨一讨她的欢心。左不过我也不常戴了。”

令宜原先那么个爱吃爱玩的小丫头,如今独自闷在屋中一坐就是一整日,师杭见了实在忧心。可孟开平听了她这一连串话,越听越不对味,怎么她宁可费力讨旁人的欢心,也吝啬于给他这个枕边人多点甜头呢?

她心里记挂着的人太多,不论远近亲疏,都要尽心尽力地对待。奈何他心里在乎的只她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