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有些心病,非得亲自去趟师府才放心。”沉善长也有些无奈,果断吩咐道:“你且在府衙候着,我带一队兵马跟去。”
然而这一路,沉善长紧赶慢赶,终究还是没能追上孟开平。
等他在师府匾下停住时,便听守门的小兵说将军已进去好一会儿了,正吩咐人抄家呢。
抄家?抄什么家?
沉善长头一回听闻自家将军还有这癖好,忙带着一队人进府。结果刚一踏入正院,他便被眼前的壮观景象惊呆了。
密密麻麻的,目之所及全是能容纳两人大小的实木箱子,一个挨着一个,堆了满满一院落。而其中已经被打开的那些箱子,所装之物竟然都是诗书字画、金石古籍,师家底蕴之厚,可见一斑。
倘若师杭在此处见到此景,定然痛心欲死。当兵的大多出身草莽,连字都不识得,自然不晓得这些物件的贵重程度。
价值连城都说得太轻了,没有数百年来历代师家人的苦心经营与钻研,根本不可能达到这样的收藏数目。
唯有经过岁月沉淀之物方显清贵,尤其是被雨水浸湿的那些孤本和名家画卷,便是十万两黄金,只怕也换不来。
可惜,现在掌控此处的人是孟开平。
他也根本不稀罕这些泛着墨臭的物件,只是用些损招逼人现身罢了。眼下看来,这府里当真是掏空了。
甫一进来,他便着人将后院里里外外搜了一通,结果连半个人影都没抓到。孟开平千算万算却没算到这个结果,从破城的那一刻起,他便吩咐人快马加鞭围了总管府。
即便如此,他居然还是迟了一步。
孟开平不相信一个久居深闺的小丫头和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能有这样的深谋远虑。唯一的可能便是,他们的爹娘早早为他们留了后路。
想到这,孟开平忍不住冷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