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易隋的手指动了,发现他有苏醒迹象,她有意躲走,今天也故意不过来看他,就是用实际行动告诉对方她的选择。
可面对短短几天消瘦成只剩皮包骨头的男人,望着易隋满含希冀又强忍失落的眼,她退缩了,忽然不忍心。
林烟看了眼向她递出的掌心,视线回到易隋脸上。
“隋哥,你先把伤治好,大家都很关心你。”
易隋失望地收回手。
“作业写完了吗?”他问,替林烟不来看他找借口,仿佛这样就能麻痹自己。
“嗯。”林烟还在纠结,到底该不该戳破对方极力维护的平衡,她觉得刚闯过鬼门关,易隋不至于第二次采用偏激手段,又担心万一对方就是那么执拗,真就想不开一死了之。
“说跟我回君岳府,作数吗?”易隋又问。
他在试探。
理智告诉他,以林烟表现出的态度,那些话多半是他潜意识的想象。
但情感上他盼望着那不是梦,她确实在他意识不清时温柔的在他耳边说过很多话,对他许下承诺。
林烟面露惊愕,“你…”
不是梦,不是他的想象。
易隋唇角的弧度缓慢上扬,“我能听见。”
也不是总能听见,断断续续的,偶尔一两句,但每一次听见的声音都是她。
林烟终于下定决心,她看着易隋,“隋哥,我希望你能醒。”
她不可能一直骗对方,他现在能拒绝治疗,也能随时选择再次用自杀威胁她,现在说和等他出院后说差别不大。
易隋注视她的眼睛,一瞬间就懂了她眼中的决然。
“因为你先答应了他?”
易隋依旧不甘心。
“因为庄择今先不要命,所以庄择今占得了先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