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今天上午,死前留下一份忏悔书。
这头没消化完,替哥哥冻精的医院院长打电话过来。
说,哥哥昨天交代查冻精的事情查清了,哥哥的精子被人换了,季清楠肚子里的孩子基本确定是哥哥的,负责看管冻精的主任医师前几天出国旅游了,目前联系不上。
因为事情太过重大,他不敢瞒着易司令夫妇,这才不顾哥哥的叮嘱打电话到家里。
紧接着,替哥哥做检查的另一家私人医院也来电。
她哥,很可能会永久失去生育能力。
来电理由和冻精那家一样,事情太大,医院兜不住,必须让司令夫妇知晓。
她花了大半个小时才捋清楚:季清楠的妈害了她哥,而季清楠肚子里的,很大可能会是哥哥这辈子唯一当父亲的机会。
说是很大可能,但从检查结果看,基本已经肯定。
说可能,不过是一点心理安慰。
然后家里就乱套了。
妈妈希望带季清楠去做亲子鉴定,进一步确认,如果孩子的确是哥哥的就生下来,哥哥不同意,争论了二十多分钟,她怎么劝都劝不住。
易隋不放手。
易芙提高音量又喊他一声,“——哥!”
他神色痛苦,挣扎的表情落入林烟眼底,她见过脆弱的易隋,但从未见过如此纠结和悲戚的易隋,她的心脏隐隐抽痛。
“隋哥,”林烟也叫他,手心覆上他的手背,望向他的目光坚毅信任,“我听你的。”
隋哥让她走,她就走。
跟他走,去哪里都可以。
易隋盯着她的眼睛,缓缓松了手。
芙芙说的对,她有权知道真相,有选择去留的主动权。
易隋被易爸爸叫去了书房。
易妈妈招呼林烟坐在床沿,没在吊水的那只手,轻握住林烟的手,“烟烟……”
林烟回握她,而她刚止住的泪又涌了出来,林烟拿过床头柜的手帕替她擦泪,“易妈妈,你有什么话尽管说,我都能承受,没关系的,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