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拿戒尺狠狠地抽了我的手心，然后道：“子清，你来解。”

她便站起身，朗声道：“天为一，地为二，天地相加即为三；四为周全，亦为称心如意；所以不三不四的意思为行为不端，不像样子。”

太傅摸了摸已经花白的胡子，笑着称赞道：“善。”

那时我并未认出她是女孩子，因为她扎着国子监里统一束发，面容清丽，神情肃穆。我只当她是秀气的男孩子，并未发现她是女孩子。

下课之后，太傅负着手离开，前脚刚走，后脚我便看到几个皇子和几个少爷去找她的麻烦，嘴里还念叨着什么，就你能，一个女子之类云云。

还有人让我一起加入。

我虽然有些不学无术，但我甚是瞧不起因自己废物而抨击别人太强这种窝囊废的，尤其那人还是女孩子，那便更不能欺负了，应当护着。

于是我出手了。

我本就是武学天才，连父亲也都这么夸过我，虽然颓废了许久，但对付这么几个酒囊饭袋还是绰绰有余的。

他们被我赶走了，我转身去看她，问她没事吧。

她笑了笑，和我说：“无碍，多谢谢家小公子出手解围。”

我并不觉得她笑的有多好看，只觉得客气又疏离。

那日之后我有意想要与她交好，每日都按时去上课，连母亲都对我啧啧称奇，还为我去糖水铺里买了我最爱喝的豆儿水。

但其实我那时还并未真正开窍，只是想看一看功课第一的女孩子究竟是什么样的，每日太傅的课业我也并未认真去做。

其实那时我还并不服气，因为我觉得我若是努力未必会比她差太多，更别说那几个酒囊饭袋了。

让我对她真正改观的是骑射课，她骑马越过我时拉满了手里的长弓，随着箭矢的破空声呼啸而过，那支箭正中靶心。

她的骑射竟然比我还要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