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杯盏，太后语气平淡，“杰哥儿是哀家选中的孩子，林毅提早与他接触并无坏事。若是有了林毅相助，杰哥儿的路可要好走许多。”

“可……太后娘娘，瑞王爷当日……”

“好了，此事休要再提！”太后眉眼一厉，身上滔天气势不客气地压向倪姑姑。

“是……是老奴僭越了，请太后娘娘恕罪。”倪姑姑不由自主地跪下，面色发白。

太后没有说话，只是漠然地盯着倪染，直到倪染满头冷汗才不咸不淡地说道：“起吧。若有下次，绝不轻饶。”

“是，多谢太后娘娘。”倪染颤着腿站起来，悄悄退回原处，再也不敢多言。

“杰哥儿心仪于谁不过是哀家与你的猜测而已，真相如何尚不可知。何况，即便真喜欢又如何，杰哥儿知道该怎么做，只要他能处理好，喜欢个男儿又何妨？”

太后轻飘飘的话语在倪染耳边炸开，她身子一颤，头压得更低。她万万没想到太后居然如此……包容。

“哀家知你什么意思。”太后见倪染畏惧的姿态，轻叹一声，“且不论我若是下手除掉林毅，杰哥儿是否有知晓的风险以及和哀家离心的可能，但就林毅本身……哀家便觉得，极为，危险。”

太后在最后两个字上咬的很重，充分说明她对林毅的忌惮。

“……娘娘，若是如此，那林太医的威胁更应除掉才是。”倪染斗胆开口。

“错，我有预感，如果硬是与林毅为敌，后果不堪设想。不论是他苗疆的身份还是可能会的蛊术，亦或是他自身的才智……甚至杰哥儿对他的在意，这一个个砝码，再加上现在的局势，我都动不得他。即便夺嫡结束，哀家也没有把握一定能过消除掉林毅。”

“既然如此，那又何必多添麻烦。林毅对杰哥儿也并非无情，若有他保驾护航，杰哥儿夺嫡还是治国都将轻松许多。”

“老奴竟是没想到这层，老奴眼光浅短，让娘娘费心解惑了。”倪染想通其中关窍，顿时大悟，跪下给太后磕了个头。

“罢了，你好歹是跟着我许久的老人，哀家也不是真与你置气。”

这话倪染可不好接，只能万分感激地向太后娘娘道谢。

“起来吧。往后他俩的事情，就看他们自己了。哀家的人都不要过多干涉了。”

“是，太后娘娘。”

“下……”

“嘟嘟。”敲门声打断了太后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