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我好歹也是北盛人,看着生养自己的土地易主确实有点丧气,如果想帮南越,单坐等着看戏就足够了。”
京墨愣了片刻,而后不由哂笑,竟莫名有些同意丹素的观点,声音也难得温和了几分:“这话才像是有几分真。”
丹素嗤笑一声,懒得回应。
帐内的气氛由此渐渐解封,顶着城欲摧的压力、携着几缕轻松明快,仿佛是日暮间的最后一声号角,昭示着或爆发、或消亡。
京墨遣散下首的大部分将领,只留下几个前卫队和中军副将,踱至丹素面前,语气极尽诚恳:“姑娘说雪停之前不可妄动,那便是……大雪之后另有转机?”
丹素微勾着唇角,不答反问:“王爷信我?”
京墨闻言一顿,不过片刻便接着道:“如姑娘所言,反正也没有更坏的结果,不妨试试看。”
要让他完全相信一个才认识了几天的人,京墨确实不太能做到,但犹豫的那一刻——他才忽的意识到自己已经选择相信丹素,却是想不出丹素帮他的理由。
凤眸里意味不明,丹素素指在沙盘上轻点几处,言简意赅:“大雪封山,雪后可行。”
几位副将面面相觑,京墨盯着丹素指尖所向,不由恍然。
临走时,丹素似不经意间问:“听说前段时间,北盛营外有一人千里而来递了张投名状,人还在吗?”
京墨疑惑地看向石景,石景摇头,表示不知道这回事。
“姑娘来找的可是这位故人?可否告知本王他姓甚名谁、籍贯年纪,本王差人下去找便是。”
丹素一点也不意外,笑意不达眼底:“既然王爷不知道,那就不必了。”
说罢 ,丹素头也不回抬脚离开了,如来时一般匆匆,仿佛在轻薄的雪花之上也未曾留下一丝痕迹。
营帐内炭火越烧越少,虽不至于冻的睡不着觉,但炭火的质量确实大打折扣。
祝余将湿润的木柴捡出来,一一码在火炉旁边,借着火焰的温度将湿气祛除,再放在火里烧才熄灭原先的黑烟。
两个姑娘默契地没有一句怨怼,谈笑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