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步的路,京墨走的懒懒散散,但又好像小心谨慎极了,生怕一个不小心把刚刚才勉强压下去的硝烟战火给点着。
京墨走到丹素面前,站的规规矩矩试探着道:“我过来了,你要问什么尽管问,要说什么也不必有任何忌讳,我一定把每一个字都记在心里。”
丹素刻意忽略他语气里的真挚,径直开口问:“南越有多少人?江南又有多少兵?”
京墨回忆着道:“将离此次集结了五十万人马,一个小小的蛮国,真不知道他是从哪儿拉出来这么多人头凑数。至于江南的闲兵散将,凑一凑大约能拼出个五万人吧,勉勉强强也算够用。”
丹素忍了又忍,忍无可忍,终于还是说了句:“盛帝是不是中蛊了?还是说京奕给他吃迷药了?”
“我也觉着真有可能是吃错药了。”
京墨难得没有反驳丹素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其实他也想不通盛帝这样安排的用意,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把军全数给了京奕,难道京宸就不担心京奕还没走出圣都就杀一个回马枪夺了他的帝位?
在京墨的认知中,京宸再宽厚仁德,坐在那个位置上应该也是做不出将兵权拱手相让的蠢事。
若不是京宸出了问题,那便极有可能是圣都出现了什么脱离京宸掌控的变故。而京宸作为盛帝,不得不做出这样的安排。
丹素凝眉忖了片刻,开口问道:“且不说这里到岖川少说也要有七日的路程,商陆带的北盛大军来得及吗?那将离世子又不是个傻子,白白等你打过去。”
“来不及也得来得及。”京墨轻快的语气中掺着坚定:“江南虽然无将,兵还是堪用的。在将离刚到岖川之时,舟车劳顿、人困马乏,守上一两日应该也是能做到的。”
“那你什么时候出发?”
“明日天一亮就走。”
丹素一愣,不是惊讶,只是没想到,这一次进山出山一同行了一路之后,竟然这么快就要和京墨分道扬镳。
京墨突然就很欠揍的笑了,倾身凑到丹素脸前:“怎么,小素儿这是爱上我了,舍不得和我分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