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着京墨,丹素小心寻着四处下脚的地方,却发现除了挨着江面的那一侧,三处离开码头的出口,无一处没有蛇,更无一处可落脚。
丹素忖了片刻,将怀里放的药包拿出来,塞到京墨腰间,身上的草木清香瞬时弥漫开来,紧挨码头的蛇几乎是立刻,退避三分。
借着月光,丹素看清下边的情形,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不知该好气还是好笑,本是伤人的蛊毒,却几次三番救了她的命,真真是毒药相通。
丹素没再犹豫,找了处方便下脚的地方,直直往前走。不出她所料,周围的蛇像是寻着她身上的气味,虽然越来越多,但都主动给她让了一条路。
丹素走出废弃的码头,蛇没再跟过来,她的脚步也快起来,但身上到底是背了个京墨,也不能跑的很快,丹素不多时已经气喘,但脚步丝毫未减。
已过了丑时,天都蒙蒙亮,但家家户户均是紧闭着房门,白天荆水城的繁荣景象好像是镜花水月一般,消失不见。
酒楼门前,丹素大力拍打着店门,但始终无人回应。
丹素急了,后退了几步,再往前一冲,一脚将门踹开,木门边缘木屑横飞。
“你,你你——”店掌柜从后面走出来,看见是丹素,一时不知是惊的还是气的,说不出话。
丹素顾不得解释,背起京墨就往二楼去,将京墨安放在床上,这才叫杜衡过来查看。
杜衡几人虽然受了惊,但毕竟没经历什么险,眼下也是被这二人惊住了,一个两个衣衫不整,一个昏迷不醒,一个气势汹汹。
杜衡赶快进去看京墨,片刻就出来,手上拿着丹素的药包,一言不发的将药包塞到丹素身上,止住了满室的清香。
丹素这才回想起,自己一路狂奔,忘记了药包不在自己身上,而闻惯了这草木的香气,也没注意到它本不该存在。
沙棠霎时便死死盯着一旁的石景,恶狠狠道:“你若敢说出去,我就把你眼珠子挖出来,舌头割了!”
石景自然看出了端倪,但他也是个见过大场面,知道秘密这东西,不是谁想听就能听的,他现在不也是身不由己么?
石景点头哈腰道:“姑娘小姐放心,石景一定守口如瓶,今晚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闻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