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打开。”看守话毕,两个瘦弱的孩子接踵前后瑟瑟抖抖在左右站近。
一人蹲在盼妤看到的洞身口,纤细的小臂伸入洞口后五官瞬时扭曲,似乎遭受很大的痛楚。
片刻,洞身淅沥流水,井底轰隆轻响,盼妤伸首再看时顿然瞠目,只见横贯圆井的竹筒消失无影,底面不知如何出现一条蜿蜒而下,单人侧身勉强通行的阶梯。
盼妤的眉头彻底拧紧,硝石不能遇水,看来不如险境看不见这宝贝。
她心底没来由涌上一丝忧烦,但也并非懊悔。
盼妤转身面向看守,一字一句地道,“这位爷,今日我们有幸助您成就大业,不管您是不是真的放我走吗,我想去之前,给我姐姐留句话。”
看守闻言眉宇间看不出有任何共鸣感动,但斜眼睨了她片刻,竟然答应说好。
盼妤快步走回队伍,穿过聚拢了感激、讶异、不解也有木然的各种视线,直到对视上那双秀长眉弓下的冷冽凤眸,触及那道目光,她心底硬生生打了个寒战。
薛纹凛这算动的真怒,盼妤徒然感到自己后知后觉了。
这怒意深邃如渊,滔滔汹涌地从男人单薄的周身散溢,看来是冤有头债有主,周围人似乎毫无察觉。
她将人拉离人群,怯生生迅速掀起眼帘又落下,看着自己的鞋尖悄声细语,“这件事,要么我去要么还得是你,你我心知肚明,对么?”
她因这句话由此完成自我宽慰,轻轻扑哧一声笑道,“此次我难得未卜先知你于前,你可是因此而生气?”
薛纹凛端着略显僵直的双肩,浑身都显得紧绷不自然,见盼妤临到生死危急时刻还在说不着边际的话,气得霎时哑口,但愣是偏过头仿佛连看都不想看她。
他吸气一噎,冷肃急声诘问,“所谓线绳必是燃爆硝石的导火索,此行绝处逢生,你提前不与我商议就妄自决定,可想好退路?”
盼妤微微缩起肩,一副小媳妇般怯生生地道,“你说过此处是河水上游,一旦引洪则毁城无法挽回,所以决不能让这里的硝石引爆——”
她撇撇脚尖,咬着唇不忘用余光警戒四遭,继续细若蚊吟,“既如此,我来控制最后一道关序,确保火源无法维继,这才有达到目的契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