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皆心知肚明,盼妤控制不住面目的沉郁,彩英见状倒是有心安慰。
“夫人,关于陛下在大营的安危,据我判断您或可放心。即便您心有芥蒂有所动作,一则打草惊蛇,二则恐怕也无从查起。”
“为什么?”打草惊蛇她尚且认可,无从查起从何说起?
彩英微抿唇,见薛纹凛似不打算开口,主动解释,“军营管控严格,若合作对象知根知底,极易被顺藤摸瓜引祸上身,北澜大营离谷地距离如此近,他们不敢冒这个险。”
“但是——”彩英马上接口但书,到此刻才发现,刑房中唯有三人,不知何时起,那假扮楼飞远的青年已不见踪影,彩英面目肌理微颤,眉眼催生几分动容。
盼妤当仁不让来做第一说客,彩英倒不意外,她却真没想到薛纹凛会只身陪同前往。
有意思的是,彩英内心有种猜测,若盼妤真觉得自己危险,哪怕是一丝危险,恐怕薛纹凛自己再怎么想,盼妤也未必同意。
但他们仍是结伴而来,三人此刻的场景极像逃出山谷那个惊险的黑夜。
只不过此刻心境,必是各有不同了。
彩英自己晃神了自己,思识很快恢复清明,继续道,“但是,情报这种东西,也不是时时刻刻都要精准,若有心知道些什么,甚至不需透露真实目的,总有些办法说谎哄骗。”
“从前巡边任务进行时,据说大营定期有巡边士兵在边境逗留,只要接触百姓,只要说话,自然有办法套得一些边角消息,这也是情报。”
她沉郁地叹息,“我的一举一动都被监视,我只要与夫人提及此事,您只需有任何细微行为变化,都可以用来佐证我是否透露实情,我,不敢说。”
盼妤随之叹气,“说白了,我知情也不能行动,有异动就会被察觉,是这个意思吧。”
她觉得三人正在讨论一个死局,盼妤面沉如水,双臂交握来回踱步。
“你放心,楼飞远当场毙命并无生还可能,这个局只是想让凶手自投罗网。”
彩英讶然,旋即苦笑,“我中计的确是太心急,如今想想,那秘毒是......分明无解,中招后绝无可能有人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