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哎,咱们还是,还是靠边站站

顾梓恒捏捏鼻梁,面容铁青地继续冷哼。

薛纹凛昏迷以来,他费心费力联系药谷谷主,自己又亲自打下手不眠不休数日,心里半分都没想要关心那女人在干什么。

他与眼前这位,如今同被拴在一股绳上作蚂蚱,肚里的心虚勾当不止二两,又似乎被不约而同地耳提面命,那就是少管长辈闲事。

顾梓恒心中不断鄙夷,暗忖那女人还算哪门子长辈?

火药破山后的一眼画面,令他心神欲裂到至今难以平静,顾梓恒当时脑海来来回回就飘荡着两个大字:冤孽。

他此刻之所以能勉强自持,能在薛承觉面前冷静地保存尊卑分寸,只是因为薛纹凛在陷入昏迷前,竟还强行撑着最后一丝丝神志对自己叮咛,他说:不要迁怒。

这,这不是冤孽是什么?!顾梓恒原以为两人折腾多年,各自远走合该再不相欠,偏偏薛纹凛扑身怀抱对方的保护姿势实在太具冲击性,引得顾梓恒不乱想都不行。

于是他背地里脸面上即便再多不愉,只得暗暗告诉自己但凡对方不招惹,总能偏忍。

薛承觉和他默契多年,听出这声冷哼大概是个什么意思,面色稍霁,目光虚虚地凝焦于前方,吁口气道,“先说好,你此来有正事要办,敢误朕的大事,朕回去军法处置!”

俊美的青年接着蹙眉苦恼,“除此以外不该管的事,哎,咱们还是,还是靠边站站。”

顾梓恒伸臂歪撑着额间,闻言愕然抬头,面上颇有些恨铁不成钢,语气里掩不住疲倦,有些挫败地道,“我推测这个正事,未来筹划可能有变。”

薛承觉不耐地啧嘴,问道,“长齐王廷内可有最新线报?”

他心知肚明顾梓恒的顾忌和心虚,其实乘长齐内乱推移边境线的筹谋早有由来,甚至济阳城时,顾梓恒在薛纹凛面前都有知情不报之罪。

趁人危难落井下石,这只能作个人德行的审判。

而国家利益面前,由此机会可以整肃边境并索讨好处,实则无可厚非。

顾梓恒也不算昏了头,反正最后被自己一通诱哄洗脑,一连偷偷瞒着薛纹凛直到今天。

他立时听懂所谓“可能有变”的意思。

长齐竟常年深伏有前朝余孽,队伍庞大不说,居然倚重以人为本,细水长流式培养精英,并向三境输送谍者为谋算。

而眼下,长齐王宫易主才不久,竟再生变故,早前被司徒扬歌赶下台的失败者似乎和那帮余孽勾连一处,将西京这个重要盟国的王廷如今搅成了一锅粥。

他的人他可以欺负,别人却不行,道理就是这么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