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不管忧思喜虑,他都不该沾染过分。
但短短几字呢喃倾吐,薛纹凛完全没想到竟然吓呆了旁人。
就比方,司徒扬歌和盼妤同时看向他说完话的薄唇,脸上表情各有精彩。
薛纹凛说话难得不拐弯抹角,也难得在二人面前肆无忌惮得很。
盼语心中五味杂陈,这男人是如同山大王一般的存在,他说往西,没人敢往东。
她随手画了个圈,圈里是敌对宵小,而圈外统称为不敢惹山大王的人。
不是敌人就得听从屈服,所谓薛纹凛的“独断专行”堪堪如此。
山大王今日直抒胸臆,可不怕有朝一日被取笑戏谑。
谁敢?反正她不敢。
旁边这蠢货连身家性命都仰仗薛纹凛鼻息,自己更是顺带被拿捏得死死的。
司徒扬歌薄唇微张,被薛纹凛这么直白干脆说懵了,他多少以为大王,哦不,薛纹凛能在某人面前疏离矜持一番。
司徒扬歌顿时有些接不上话。
“......西京,各方体制相对成熟,王权集中者的继承巩固从未被干扰削弱,而作为见证者,你更当知道长齐历来就是扶不起的阿斗,我随意一说,你何必自比?”
司徒扬歌兀自低声发笑,他心知自己从来习惯将薛纹凛幻想成个“奶娘”形象,由于从前家里个个嗷嗷待哺,便自以为人家如今一股脑唯恐避之不及。
“你若真担心,你会怎样?”司徒扬歌老老实实取经。
薛纹凛拧眉抬首,“我与你不能同日而语,当下首当其中应是你尽快重新掌权。”
司徒扬歌咋舌,“我孑然一身,不找靠山怎能成行?你以为小皇帝乐意帮我?”
言下之意还不明显么?你得出山啊!
但言下之意在传递到薛纹凛耳朵根之前,便被旁边人用鼻孔冷哼狠狠先鄙视了。
司徒扬歌发现,那女人说话时连五官都在扭曲。
“他与你一个阳关道一个独木桥,你若需要援助只管堂堂正正找盟友罢了,你可是瞎了眼,没瞧出凛哥半点不想理会这些俗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