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倒是可怜,那你们其实是想——?”
“听闻长齐民风质朴,不若西京时而重军积压,亦或祁州乏人管束,我们想长留此地,又不欲行走太过醒目,后来听说这座山,所以......”
“夫人直爽诚挚,老朽本意不是打听许多,却能得夫人信任。”
盼妤心底凛然,接着苦笑,“所以,婆婆以为妾身是提前想好说辞骗您?”
老妪倒是意外她自揭其短,这会把问题抛给自己,还愣了半晌。
“娘子说实话吧,乱境之中苦人多,老夫人此番收留,心底便有一片慈心。”
老妪终于听得场中男人说话,那声音轻弱低哑,语速沉缓,果然是身体不好。
盼妤咬咬唇角,清丽的面容微微发白,这才艰难启齿。
“我们,从军营逃出来的。”
老妪容色不改,捧起茶碗的手却暗自一紧。
“逃兵?!”苍老的声音上扬。
“不不,”盼妤仓皇摆手,“家族命令难为,一纸西征却棒打鸳鸯,西京军中多他一个不多,我却不能没有他!”
真情表白热烈,语调却越发凄然,女人长密睫羽眨了眨,很快落下两行泪。
薛纹凛:“......”真是乘机胡说八道!
老妪沉默听着,皱纹横生的脸上隐现一丝急切。
“你们来自西京军中?谁人座下?”
盼妤闻言蓦地抬头,嘴巴嗫嚅两下并没马上回答,眼神里却露出警戒。
这番变脸倒是神速又溢于言表,连同薛纹凛见状,也慢慢放下了茶碗。
老妪见二人这丝毫不不懂遮掩情绪的模样,表情反倒一松。
“放心,我既有此问,自然不会伤害你们,而况,我儿子,也在西京充军。”
盼妤张大嘴,不敢置信,“但,您说您祖代——”
换做老妪苦笑,“倒是说来话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