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睿虽没有回头,但眉容间霎时立现震惊。
玄伞游刃有余地打着暗号,因那二人各自都有杂乱深思,一颗心根本不在等待召唤这件事上。
玄伞默默观察完李奇,目光又悄悄转到他身后。
那张三哥个子中等,身量中等,比之丰睿和李奇的魁梧壮硕,更多了几分文弱的书生气,他也的确身着劲服,没有像二人一般常披软甲。
张三哥的注意力一开始就没有在血迹上。他虽同样见血色变,却很快恢复了正常表情。
这人勘察现场仔细,也不像李奇那样横竖高低地粗略张望,而是将略略狭长的细眼用在堂前的空地上。
“三哥,你在看什么?”李奇声音微抖,仗着与前方二人还有些距离,忍不住轻声耳语。
“问这些做什么?”后面人没有直接回答,阴郁的嗓音里充满努力自持的紧张。
“老子,老子腿有些软。”李奇哭丧着脸。
后面传来咬牙狠笑,一字一句道,“怎么,这回敢做不敢当了?”
李奇瞠圆眼睛,刚想抬声,忽而被屏风后气促不止的喘咳声吓得顿时蔫了,仍略是激动地耳语,“老子一人做事一人当,谁说不敢当了?”
“那你腿软作甚?”
李奇也咬紧了牙关,控诉中含了委屈,“我自当我的,但这事不对啊,姓楼的那小子他诓我啊!”
“现在说这些,谁会相信?”背后声音阴恻恻地反问。
李奇立马有些急了,较真道,“当初是三哥你提议了那姓楼的!”
话音未落,仿佛还有未尽之语,就听背后顿了数秒,柔柔地反问,“怎么?这回指望你三哥来顶下这片塌下的天了?”
“三哥怎会这么想我?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李奇急声回应,似想迫切证明,后面话又没说完,张三哥又再次把话截断。
“行了, 你心意我和大哥都懂,都是那姓楼的手脚不干净,你看着办便是,大不了我们一同担着。”
这番话完全没说到李奇心里去,壮汉顾不得玄伞偶尔旁顾的眼神,回身面目焦急道,“三哥放心,我晓得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