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是这样了,角讷讷地道。
他将薛纹凛人事不知后错过的密道及渡口经历巨细详述禀告。
因为这冗长的故事毕竟以“替你洗澡,哦不,沐浴”做的结束语,角的脸上无端涨了些热,也不知如何放置手脚,高大的身躯像木头般杵着,很是局促。
他偷瞄着薛纹凛有比泰山崩于前也色不变的俊美面容,一顿赞慨。
“可以了,你先......下去吧。”薛纹凛抬手揉了揉额角,干巴巴道。
角很疑惑主上竟无一句疑问。薛纹凛面容也未显露明显的心事,但说话停顿间思识明显迷离,声调明显怅惘,绕是角的脑回路再五大三粗也看出异样。
且不说旁的,薛纹凛从昏迷前到昏迷后的态度确是过于转折,角用脚指头也能猜得到,势必和那女子有关。
一名即将要受命护送回千珏城的女子。
千珏城是王都内廷,当时薛纹凛似不经意地脱口而出时,不知是否顾及到在场人皆会惊讶不已。
角吸了一口初春尚且凉飕飕的冷气,扭捏着不肯走。
“主上......”角含糊着似说非说。
薛纹凛微扬下颌回应,眉眼间泛着柔意,表现得很有耐心。
细微的落差令角含在嘴边的话几乎咽了半截,他一面感慨主上对自己的温和态度,一面暗戳戳地揣测那女人,能令主上冷眼冷心,其实才最特别。
“咳,我是说——”他嘴里嗫嚅,“船上皆是年轻将士,暂时并无合适单独的舱房,属下有些苦恼如何安置那位夫人——”
薛纹凛面上的温度果然冷了下去,他静默须臾,不咸不淡地质疑,“怎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