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就无意让其他旁人靠近薛纹凛。
不管出于安全考虑,亦或......亦或出于私心。
这男人,自少年起就从未归属过他人。
她一直深信他们是彼此的唯一,从始而终没有任何改变。
只是对于两人来说的差别在于,薛纹凛从来只付诸行动,
而自己,只是在心里将这个论定不断自我美化自我感动自我催眠,
即使她自以为被冠之为“太后”也没有改变这个论定,
但在多数机缘里靠心靠嘴不靠手脚的自己,不知已变幻了何种面目?
她戴着这副面目,如今能坦然走到他身边么?
盼妤抬手,沿着脸上的肌肤肌理慢慢摩挲着脸廓,大约美则美已,却不知能引起薛纹凛什么反应?
她不太敢回忆出征前那次隔窗对话的细节,不是不欢而散,冷言相对也其次,更多是浅淡到无所谓不在意状的劝离。
那人当时已打定主意亲赴战场,生死不卜却全然不打算告别。
即便后来传回的“遗言”,提到自己也仅有寥寥几字,顺带挂在叮嘱薛承觉如何为皇为帝的附后里。
如今她撕下“林羽”的遮羞布,若这次面对他,简直不知什么下场?
舱房里一应巨细都准备妥当。
热气氤氲自床榻侧的屏风后蒸腾而上,这场景既称之为骑虎难下也可叫箭在弦上,盼妤的视线在房中绕了一圈,最终还是定格在怀里那男人身上。
角:“......夫人,您——”
盼妤微眯起眼,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你随侍仅是粗手粗脚而已,怎敢将他随意交给旁的女子?难道男子便不要名节么?”
角:“......”是么?主上他一个大男人,原来这么在意自己名节么?
盼妤:“......”真是晕糊涂了,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