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你想要权力时,可以随时放弃我

怕他一家独大,怕自己儿子前后豺虎的私心?

自己到底想得到什么?想要薛纹凛变成什么样子?

其实,她从来都不敢真实面对,也说不清。

这般看来,岂非自己真的是一个,首鼠两端,又蝇营狗苟在真情与权欲中的卑劣之人?不不,她明明不是这么想的!

盼妤顿觉胸口冲向喉头的一股气充斥着腥甜,不知是否定薛纹凛的论断,还是否定自己心中的认定,总之她语气仓皇地否认。

“不不,我心中绝无半点容不下他的念头,更无一丝一毫利用你的念头,凛哥,求求你信我!”

她继而茫然无措地叹息,“可是我没办法反驳你。你方才描述的我那么卑劣,我——”

她溃败地倚在墙面滑落在地,怔怔看着自己的双手。

“我现在回想的过往,好像自己真的做了许多许多错事,我不知道,不知道自己怎能忍心那般逼你,迫你,那般总是令你难堪,我,我好像一点都不认识曾经的自己了,凛哥,怎么办?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坐在那个位置,实在太难了。这么多年,我自认为只有你可以相信,那条道路既陡险至极,越走越生恐惧,恐惧得多了久了,人就变了。”

薛纹凛听完这句话,蓦地攥紧了胸口,眉容里盈满哀痛。

真是,讽刺。“我们之间,何谈信任?你,你,咳咳.....肇......”

屋内的音色断续微弱,到最后徒然变得静寂,只在薛纹凛发声的最后,屋内又出现有人走动的细小响动,随即还传来清亮和缓的问话声。

肇一一直隐在房梁上观察薛纹凛的情形,终于在听着窗外女人那些无谓呻吟的忏悔,翻过无数次白眼后,少年敏锐地觉察到了屋中人身体有异。

薛纹凛唤名字仅仅只起了个势,少年便一溜烟地蹲身到了藤榻边。

心悸断续发作得厉害,冷汗沁湿了男人秀致的五官,他眼帘半耷、泛紫的唇面微颤着溢出自己名字时,显得无力又无助,仿佛才半日不见,人就快速变化成形销骨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