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你明明腹黑至极,却每每装作柔善好欺,骗过多少街坊邻里?”
“想想你明明素喜甜食,却从不拒绝阿甲的火锅辣味,宁可晚上跑茅房也要满足口腹之欲。”
“想想你连易经八卦都背不下来,却能与道士驳辩屡屡胜利。”
“你可以单纯地快乐,简单地幸福,可以不用背负。”
“你最可以不用原谅。”
女人柔缓的音调从双耳的蜂鸣声里挣扎出来,连薛纹凛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能清醒清晰清楚地听个一字不漏。
没有挣脱的手背,大概能给人失去意识的错觉,令女人毫不顾忌地全然倾诉。
但女人却没注意袍袖以上的胸膛,正起伏得更加剧烈。
济阳城的一切都是表象,却有两件事,这世间少人知道,
知道他脸盲,
知道他喜甜食,
不会超过三个,
没有一个,是女人。
手上的温度遽然消失,女人利落地站起身,面上少见平静和决然。
她静静道,“我独自去引开他们便可。”
薛纹凛很想醒来,但太阳穴从未这般鼓胀得连意识都无法自持,他知道那女人说了一句话,但耳边的蜂鸣难得厉害,这句话怎么也听不清。
她为何会知道关于自己的秘辛?
她方才到底说了什么?
她要干什么?
她似乎决意要干些什么。
这个结论在薛纹凛心中莫名地坚定,毕竟认识时日也不短,对那女人胆大包天经常出其不意的行为还是有些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