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清舟被这几句话砸得只得无奈叹笑,自己面前还有多如牛毛的问题需要处理,竟还想分神去捕捉那些云云影影。
是了,少主发再大的火,究竟是自己头上的天塌了,能自己顶上,但那些个外人搅合出事端,殃及到哪里就不可知了。
师爷马上又问及审问姜文竹的情况,庄清舟面色平淡,表现得不如当时应对假“徐思若”那般得意。
“她不如阿酒姑娘硬气,什么都倒豆子似的吐露干净。”
“阿酒?”师爷纳闷。
“嗯,徐思若小姑娘的真名。这两人虽是前后脚进的城,但姜文竹也已潜伏半年之久。看来这地界,总是不乏有人肖想。也难怪少主生气——”
庄清舟直皱眉,“他们行事太平静,我钻营这么多年,不能一网打尽不说,竟是还一副雾里看花的现状。”
这件绑架案线索清明,并无什么可推敲之地。姜文竹畏惧他手中这瓶药,又兼之行动反正失败了,心中那点子对阿乙的愧疚卷土重来,一问一个准,一味哭哭啼啼,问啥有啥,看得庄清舟好没意思。
“这姑娘有些手段,她到底为何要抢劫钦差?”
庄清舟单身撑起下颌,懒懒道,“她收悉消息,阿酒失手,想借绑架钦差引发骚动转移注意力,一来救人,二来,想探探那信物在谁手里。”
师爷又习惯性捻起须子,沉默不说话。
“师爷不信?”
师爷细长的眯眯眼中透放精光,“我想大人也不信。”
庄清舟轻嗤笑骂,“老奸巨猾。”
接着他冷冷道,“一时听着目的还算合理,但有些功夫未免多余。何嘉淦被随意放置屋内久日,来时身份不明,若真是引发骚动,寻个日子进屋落刀伤了便是。他只要伤了,我必无法坐视不理,届时一门心思扑在伤人案中,不管林家客栈的人或者刺史府,势必不得不拘在一处。”
这才是寻机会。而姜文竹此次是反道行之,巴巴将人费尽心思偷出来,还借旁的人想掩人耳目藏起来,应是想徐徐图之,她的目标一直都是何嘉淦,她想从何嘉淦身上有所求,不能是徐平案留下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