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到处都是捧高踩低的人,不少之前羡慕她的丫鬟,现在没事就跑到耳房这边看她笑话,可无论她们说什么难听的话,一律得不到裴双的任何回应。
久而久之,众人自己就觉得无趣了,也就渐渐不来了。
她们那些话自然是伤人的,可裴双不在乎。
洗衣的活计不好做。
刚开始的几日,那些仆妇都将自己的要负责的衣物让她洗,可在裴双多次“不小心”洗烂了几件桌布床帷后,就没人敢再让她多洗了,再加上月季偶尔来找她说几句话,众人吃不准爷是不是以后还得让她回去,也就没有再特意为难她。
裴双非常感谢月季,患难见真情,她跟月季谈不上有什么情分,但月季能在这时候帮自己一把,也给自己省了不少麻烦,这份情她记得。
还有一个经常来看她的人就是兰草了。
“我真是不明白啊,爷之前明明对你很好的,怎么突然这样对你?那时候爷跟我说要护着你,我还以为你要做姨奶奶了呢。”
裴双笑道:“你想多了。”
兰草抓起裴双的手,见她双手起泡,摸起来都有些老茧,心疼极了。
“你之前在厨房也没受过这种苦,爷这是为什么啊?”她又看了一遍眼前的小黑屋,嘴瘪了起来,“你要是没有来这里,说不定还在厨房好好的~ 你看看你这双手~”
裴双无所谓道:“现在还好,等到了冬天就有些吃力了,你要是得了什么治伤的药,记得给我留一点,过冬了我能用得上。”
“你放心,我得了什么好东西都会给你留着。”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裴双好说歹说才将要帮自己洗衣服的兰草劝了回去。
洗衣婢虽然也是三等丫鬟,但跟兰草这样的洗扫三等婢是不一样的。
同是三等,也是分等级的,她这个三等洗衣婢,可能也就比倒夜香的三等婢子好点,这样想,她还真应该感谢郑子林没有让她去倒夜香。
裴双甩了甩头。
没事想那个色胚干嘛,自己现在这样还不都是这个色胚造成的。
“裴双!你出来下!”
屋外管事的刘妈妈手里拎个圆形的竹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