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漆黑如同一张穹庐彻底吞噬了世间的繁华热闹,热闹非凡京都大街上此刻也慢慢的安静下来,小贩都陆陆续续的收摊归家,只剩几许灯笼,孤独的燃烧着。
“驾,驾,驾……”,一阵不合时宜的声音毫无预兆的闯入了这一片安宁中,下一秒还来不及看清飞驰的马儿长什么样,就只剩下一片扬起的尘土。
一身灰麻色衣衫的陈聪打马跨进慕容山庄,直奔泽雨轩。
慕容雨泽正伏案看着账本,听见动静,抬头就看见正翻身下马的陈聪,有一丝的诧异,放下手里的账簿,说道,“阿聪,你怎么把赤峰骑这儿来呢?”。
陈聪没有理会慕容雨泽,怒气冲冲的走进来。
慕容雨泽看着陈聪阴沉的脸,问道,“阿聪,你这是……”。
不等慕容雨泽说完,陈聪就一拳打在了慕容雨泽的左脸上。
慕容雨泽的嘴角一下子就溢出血,脑袋也嗡嗡作痛,从小到大他从未受过此等侮辱,一下子恼了,大吼道,“陈聪,你疯了吗?”。
陈聪步步紧逼,歇斯底里的吼道,“是,我是疯了,不然也不会跟你这种冷血无情的人做兄弟”。
莫名其妙挨了一拳,又被骂成冷血之人,慕容雨泽彻底恼了,他一把揪住陈聪的衣领,怒吼道,“我慕容雨泽做事光明磊落,上对得起父母长辈,下对得起伙计小厮,别在这里发疯”。
说完使出浑身解数将陈聪重重的摔在地上。
陈聪被摔在地上却一点儿也不退缩,快速爬起来,步步紧逼,苦笑的说道,“真的是吗?那月儿呢?你明明知晓上花轿的是月儿,还主张将错就错?有你这样当阿哥的吗?”。
慕容雨泽总算明白陈聪为什么冲动了,一下子泄了气,一屁股坐在了雕花大椅上,眼里布满浓烈的内疚,自责的说道,“是我对不起月儿,可是我能怎么办?这是天子赐婚,月儿犯下如此滔天大罪,即使我们现在把熙儿送去靖王府也无济于事,还会把月儿陷入更深的深渊,难道你要让我眼睁睁的看着月儿被砍头?我提议将错就错已是将慕容家所有人的脖子架在刀上了”。
陈聪一下子语塞了,慕容雨泽说的不无道理,这毕竟是欺君之罪,一旦被发现就是要被杀头的,可是一想到心心念念的姑娘就这样无缘无故的嫁给了别人,心里难免一阵阵抽痛,两行泪喷涌而出,嘴里不由自主的说道,“都是我没用,没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