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砚早已为我备好马车,还精心安排了人手一路护送。我踏入马车,车内的布置尽显他的用心,柔软的坐垫、精致的帘幔,可我却无心欣赏。刚坐下,萧砚的样子便不由自主地在我脑海中不断浮现,我轻轻摇了摇头,满心疑惑地暗自思忖:为何总是想起他呢?大概是此前被他囚禁在府上,每日抬头不见低头见,时间久了,便成了习惯吧。
我正欲端起桌上的茶杯喝水,车夫的声音从帘子外传来:“小姐,这是公子给您的信。”话落,一只手从帘外将信递了进来。我愣了一下,下意识地问道:“是萧砚给我的?”“回小姐,是的。公子特意吩咐,要等小姐上了马车才交给您。”我心中疑窦丛生,有什么事情不能当面讲清楚,非要以书信传达?虽这般想着,我还是伸手接过了信,缓缓打开。
熟悉的字迹跃然纸上,我的目光逐字逐句地移动,仿佛能透过这些字看到萧砚书写时的神情。“见字如面。你此刻已坐在归乡的马车上,我却独留原地,心中满是怅惘。回想起往昔,我将你囚于府中的种种,虽事出有因,可对你造成的伤害已无法挽回。每念及此,愧疚便如潮水般将我淹没。”
读着信,我的思绪飘回那段被困的日子。萧砚每次踏入房门,他的目光总会第一时间锁住我,眼神中复杂的情感如同深邃的旋涡,令人难以捉摸。那时的我,满心都是对他的怨恨与抵触,可如今,为何恨意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这般纠结的情绪?
“我在这宫廷的泥沼中挣扎多年,早已身心俱疲。遇见你,宛如一道光照进我黑暗的世界。可我却因身份所累,诸多无奈,不能给予你真正的自由与安宁。如今放你离去,于我而言,像是亲手将心中最珍贵的东西割舍。”
马车在道路上颠簸前行,车身有节奏地摇晃着,我的心也随之起伏不定。我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试图让自己慌乱的心平静些许,目光却始终未曾离开信笺。“愿此去,你能忘却在我身边所遭受的痛苦,寻得属于自己的快乐。只是我深知,这相思之情,恐怕会在日后无数个日夜,如影随形,啃噬我的心魂。小阿砚。”
这几个字瞬间让我陷入尘封已久的记忆里,儿时的我,曾跟随祖母去广陵老宅小住些时日,那时的我特别调皮,常常甩开婢女,自己偷跑出去玩。有一次我偷跑出去掏鸟蛋,结果爬得上去下不来,我趴在树上等了许久,好不容易等来了一小男孩子,他一袭白衣,面容清冷。当时的我顾不得那么多便开口说道:“小公子,请留步!”他抬头冷冷地看着我没有说话。我硬着头皮说道:“可否接我一下,我下不去了。”他依旧没有说话。“那个我可以给很多钱。”看着他依旧不为所动的样子我继续说道:“我可以给你我掏的鸟蛋,又或者我把我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