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宫廷这暗流涌动的大环境里,各方势力的明争暗斗就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众人都笼罩其中,沈炼也不例外。自上次在德妃娘娘的帮助下,暂且缓解了些许来自各方的压力后,他可丝毫不敢放松警惕,心里明白,那些或明或暗觊觎他、妄图拉拢他为己所用的势力,就如同潜伏在暗处的毒蛇,随时都可能再次探出脑袋,向他发起新一轮的攻势。
这几日,沈炼在太医院里依旧如往常一般忙碌着,忙着给病患诊治,忙着研习新的药方,可他的心思却有一部分始终放在长孙家的事儿上。那偶然从两个小太监的窃窃私语中听来的消息,就像一颗种子,在他心里扎了根,不断地生长发芽,让他愈发觉得长孙家近来不同寻常的动静背后,定然隐藏着关乎宫廷斗争走向的大秘密。
于是,只要一得空闲,沈炼便会不动声色地留意着太医院里来来往往的人,竖着耳朵听着各种消息,试图从中找到一个合适的契机,能够名正言顺地进入长孙府邸一探究竟。可一连几日下来,都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这让沈炼心里有些焦急,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继续耐心等待着。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在经过几日的留意观察后,那期盼已久的契机终于出现了。一日清晨,阳光透过太医院的窗户洒在屋内,沈炼正坐在桌前整理着医书,一位小太监匆匆跑进太医院,扯着嗓子喊道:“院使大人,长孙家派人来传消息了,说是长孙家的老夫人这几日身体有些不适,特来请一位御医前去诊治呢。”
太医院的院使听闻,微微皱了皱眉头,心中思忖着该派哪位御医去合适。这长孙家虽说在朝堂之上算不上是最顶尖的权贵家族,但也是颇有影响力的存在,老夫人这一病,可得慎重对待呀。
沈炼听到这个消息,心中猛地一动,觉得这简直就是天赐良机啊,当下便赶忙放下手中的医书,走到院使跟前,恭敬地拱手行礼后说道:“院使大人,下官近日正好钻研了一些针对老夫人常见病症的新方子,下官觉得或许对长孙老夫人的病情能有帮助,下官愿前往一试,还望大人应允啊。”
院使看了看沈炼,心中有些犹豫,毕竟这长孙家的事儿可不能出什么差错呀。沈炼见院使迟疑,又赶忙接着说道:“大人,下官深知此次责任重大,可下官这段时日着实在这方面下了不少功夫,那些新方子都是经过反复斟酌、验证的,而且大人您也知晓下官的医术,下官定当竭尽全力,不敢有丝毫懈怠,定会仔细为老夫人诊治的呀。”
院使听沈炼这般说,又想着沈炼平日里医术确实精湛,在诸多病症的诊治上都颇有独到见解,便微微点了点头,说道:“沈炼啊,既然你如此积极,又这般有信心,那便由你去吧。只是你可得记住,这长孙家可不是一般人家,老夫人的病情务必用心对待,切不可出什么岔子呀。”
沈炼赶忙应道:“多谢大人信任,下官定当谨遵大人教诲,定会全力以赴,不负大人所托。” 说罢,便赶忙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开始收拾起医箱来。
他先是仔细地挑选了几支上好的毛笔,想着待会儿若是要开药方,可得书写得工整清晰些,可不能有丝毫马虎。接着,又将平日里常用的那些药材样本一一检查了一遍,确保没有遗漏,还特意多带了几种对调理老妇人身体颇为有效的珍贵药材。把医箱整理好后,沈炼深吸了一口气,怀揣着一丝紧张与期待,便往长孙府邸而去。
一路上,沈炼表面上神色如常,迈着平稳的步伐,可心里却如同翻江倒海一般,不住地盘算着待会儿到了府邸后,该如何一边诊治病情,一边留意观察府中的异样之处。他深知,此次机会难得,必须得万分谨慎,稍有不慎,不仅可能探听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说不定还会引起长孙家的怀疑,那可就糟糕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