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公仪淏卿道看了看妻子道:“你先回院子休息罢,这里还要乱一阵子,你一个妇人在这里也不方便,夜深露重的随我站在这里,若是生了灾病可如何是好?”
程莞初刚欲张口,公仪淏卿却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安心,见公仪淏卿拿了主意,程莞初只得点点头,随着女使回去了。
屋内的人皆覆了面巾,公仪硒出了内室,看着守在屋外的哥儿叹了口气无力道。
“你们且先回吧,现下也不知是个什么情形,夜深了,都别守着了。”
公仪淏卿忙上前开解道:“无妨,爹,我们在这里看着,您回去休息吧。”
公仪硒摇摇头道:“若真是疾疫,可就凶险的很,你弟弟已经卧床不起了,你们切莫再出事了,还是快快回去罢!”
“爹,这里由我守着就行,您和大哥明日还得上朝,都先回去吧。”公仪昀阡上前去扶着公仪硒道。
公仪硒回头看了眼内室重重哀叹道:“若真是疾疫,我同你大哥也不得再上朝了。”
三人争执一番,最终公仪硒回去休息,留下公仪淏卿同公仪昀阡双双守着。
屋内婆子们一趟趟的端着水,不厌其烦地将帕子打湿覆在公仪璟宏额头,试图给小公子降温,可十数遭过去了,公仪璟宏的热症还是褪不下。
云慧枳试着将其叫醒,可公仪璟宏仍紧闭着眼,呼吸深深浅浅,并无反应。
云慧枳悲痛地倚在塌上,双眼朦胧,泪水不住的流。
待到丑时,公仪昀阡的热症终是退下了,睡得也比之前安稳,云慧枳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躺在塌上阖眼眯了会。
待到卯时,公仪璟宏又热了起来,婆子们的闲碎喧闹将云慧枳吵了起来,云慧枳起身后忙急着下地往公仪璟宏处去,却不料腿上无力直摔在地上,婆子们见状赶紧来扶,将云慧枳安置在床榻边的圈椅上。
云慧枳看着迷糊中还在痛苦呻吟的儿子,心就似刀剜着一般疼,却无计可施,只能拿帕子略略擦拭眼角的泪。